鴻帝看著薑遠,卻並不言語,很顯然是不信。
趙祈佑道:“明淵,你也不用藏著掖著,這裡沒外人。”
薑遠暗自腹誹,這是有沒有外人的事麼,這關係到你爹的臉麵啊。
薑遠知道今日不說個一二三四五,鴻帝定然與他沒完,便道:
“那刺客其實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下藥。”
“下藥?”
趙祈佑聞言神色一凝:“什麼藥?”
“就是那種藥。”薑遠組織著措詞:
“如果當時,我與瑞雲縣主中了招的話,隻怕,我現在在天牢中看月亮了。”
趙祈佑臉色一沉,他怎會聽不懂薑遠的話。
鴻帝的臉色已是鐵青:“真是好膽,竟如此卑鄙!將那刺客嚴加審訊!吾倒要看看是誰在後麵作亂!”
薑遠歎息一聲:“那刺客早已服毒自儘,根本無從查起。”
趙祈佑冷笑一聲:“不用想,定是那些混蛋在後麵作祟!”
薑遠也不否認,看了一眼鴻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時也不敢將端賢親王,送庚帖之事說出來。
一來,那庚帖上的字已經沒了,趙鎧不會認。
二來,若說起那庚帖,勢必就要將趙鎧利用趙欣愛慕薑遠,以其達成構陷的推論說出來。
這個比較難解釋,畢竟牽扯到的是心理博弈,沒有實證證據,全是推測,這如何開口。
總不能跟鴻帝說,你女兒喜歡我,所以趙鎧送那庚帖刺激她,讓她如何如何吧。
這不是瞎扯蛋麼。
雖然這麼說,鴻帝與趙祈佑會信,但趙欣就會有麻煩。
趙祈佑定然不會再讓趙欣留在格物書院,絕對會讓她出家。
所以薑遠又道:“為了安全起見,臣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以茹兒之名,將瑞雲縣主接回了府中。
茹兒為公主,她與瑞雲縣主是堂兄妹,外人就說不了什麼。”
鴻帝的臉色依然陰沉,對趙祈佑道:“此事定要嚴查!”
趙祈佑點了點頭:“孩兒心裡大概有數!這些狗東西,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定教他們好看!”
鴻帝沉聲道:“如今那分襲爵位法已然落地,士族不再是鐵板一塊,可以適當動手了。
哼,先從豐西府崔氏族中子弟下手,先從貪腐查起,以大周律頂格叛罰!”
趙祈佑點頭道:“孩兒也是這麼打算。”
薑遠默默的喝著酒,知曉崔氏的末日不遠了,兩代帝王發了狠,定然是腥風血雨。
而且這個過程還不短,定然要死很多人,這麼多士族,一點一點的斬他們的觸角,並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
趙祈佑又看向薑遠:“我打算明年再開一次春闈,明淵以為如何?”
薑遠一怔:“明年?不是三年後麼?”
趙祈佑嘿笑一聲:“本應是三年後的,但如今這形勢,卻是等不及了。
格物書院的學子,在淮州賑災,能力都不弱,我覺得沒必要非要讓他們念上三年書。
凡有秀才功名者,皆將他們送來春闈大試。”
薑遠暗吸一口涼氣,趙祈佑竟打起了這個主意,這是要將格物書院的學子當刀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