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校尉與那更夫,做為第一目擊證人,與第二目擊證人,也要隨同前往。
“寧校尉,且慢!”
西門楚又將要走的寧校尉叫住。
寧校尉身形一顫,轉過身來拱手:“西門大人,還有何吩咐。”
西門楚一雙老眼盯著寧校尉:“看山與望水,此前是否與人起過衝突?!”
“有。”
寧校尉回答得很爽快,西門兄弟與荀家小姐,豐邑侯的弟子起衝突一事,根本瞞不住。
西門兄弟一醒,就會說出來。
寧校尉雖不想得罪荀封芮與薑遠,但也不敢得罪西門楚。
便將木無畏、荀柳煙與西門兄弟衝突一事說了,說得不帶一點偏向性。
西門楚沉著臉,寒聲道:“寧校尉,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是豐邑侯的弟子,或荀小姐派人來報複?”
寧校尉打了個激靈:
“小的不知,也不敢妄言,當時西門公子與表公子、荀小姐、豐邑侯弟子和解後離開,小的實是不知。”
寧校尉不傻,若他說錯一個字,都將是大禍,隻言自己所知,其他的一概不言。
西門楚目光灼灼的看著寧校尉,眼中寒意閃動著。
“辛苦寧校尉。”
西門楚突然緩了語氣:“一會上得公堂,還望你做個證人。
不過,在本官到得公堂前,此事你且不要先言語。”
寧校尉心頭一凜,暗道自己終是逃不過,西門楚這是要將自己當刀使麼?
自己隻要上得刑部公堂一說西門兄弟與荀小姐、豐邑侯弟子的衝突,任誰都會懷疑是荀柳煙與木無畏指使人乾的。
到得那時,是是非非,都是刑部、大理寺、京兆府需要去查證的事,與他沒有什麼關係。
但現在西門楚又特意交待,他沒到公堂前,不許先說起此事,這將寧校尉嚇得不輕。
隱瞞不報或晚報,這就不一樣了,到時荀封芮與豐邑侯會怎麼想?
寧校尉有心想拒絕,見得西門楚眼中的寒芒閃動,硬生生的將話咽了回去。
他這等小人物,西門楚要弄死他,就像踩死一隻螞蟻。
可是,荀封芮與豐邑侯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寧校尉的衣衫瞬間濕透,心中悲歎一聲,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西門大人不必客氣,小的知道了。”
“去吧。”
西門楚一揮袍袖,讓寧校尉先行退下。
寧校尉走後,西門楚那張老臉再次陰了下來,恨聲道:
“荀封芮!你個狗東西,若是讓老夫知曉,是你或你女兒指使護衛暗害我兒,老夫與你不死不休!”
“豐邑侯,這事最好與你沒有關係,若有,你也跑不了!”
西門楚很自然的將荀封芮與薑遠聯係起來,而不是單純的隻看打架傷人的表麵。
原因也很簡單,荀封芮毫無征兆的與士族割裂,倒向了皇權,便已是與西門楚等人敵對。
再者,荀封芮原本有與崔家聯姻的打算,如今卻是有悔婚之意。
如今又放任女兒與薑遠的弟子成雙成對,西門楚自然懷疑,薑、荀兩家已是暗中勾結在一起。
現在自己的兒子與外甥遇襲,荀家護衛有重大嫌疑,西門楚怎會不懷疑。
甚至西門楚更偏向懷疑,薑遠在背後操控了這一切,荀封芮作的具體執行。
前兩天夜裡,格物書院出現刺客一事,以薑遠的才智,不會猜不到是誰乾的。
以薑遠有仇不過夜的性格,今日讓人來傷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就很合邏輯了。
這叫有來有往。
西門楚想到這心中又是一驚,暗叫一聲不妙。
薑遠與趙欣在格物書院遇襲一事,他要懷疑也是首先懷疑趙鎧。
他沒有理由找上西門家。
若是今夜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遇襲之事,是薑遠操控的,難道他已知曉了西門家的秘密了?
西門楚心中警鐘大作,若是如此,禍事已不遠。
若是薑遠在這裡,知道西門楚是這般想的,早就跳起來一巴掌扇了過去,讓他腦袋醒醒。
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受傷之時,分明是向天高在場,且除了那更夫慌亂中,隻見著向天高拿著根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