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無畏這話一落,荀封芮的目光看向木無畏,心中又急速思索起來。
西門家的畜牲先調戲的自家女兒,木無畏出手打得沒毛病,打得好。
那麼先前自己的推測可能就全錯了,西門家的畜牲被人打殘,或許不是任何人布的局,隻是小兒女之間的私下報複。
按常理來推測,木無畏毆打西門兄弟時,被禁軍發現並製止了,所以待得禁軍走後,木無畏又返回去再度傷人。
但其中又有個問題,若是木無畏返回傷人,那出現在打人現場的卻是向天高。
難不成…
荀封芮想到此處心中一驚,難道是自己的女兒指使的向天高?
因為木無畏絕對使喚不了向天高的,但荀柳煙可以。
荀封芮心中百腸亂轉,如是這般,這事反倒好解決了,隻要確定自己不是趙祈佑與薑遠的棋子就好辦。
隻要讓向天高死了,或者向天高死咬著木無畏,不牽扯出自家女兒,那這些事就與荀家關係不大。
西門楚與趙鎧聽得木無畏這話,卻是怒火中燒,這與西門兄弟所說的完全相反。
西門楚怒道:“好你個惡徒,到得公堂之上還敢信口胡說!
什麼吾兒調戲荀二小姐,分明是荀家丫頭撞上吾兒,你這凶徒借機動手傷人!
禁軍趕來後,你無法下毒手,便等禁軍離去後,你指使向天高折返行凶!”
荀封芮冷哼一聲:“西門大人,木無畏說你家兒子、外甥調戲小女,你反過來倒打一耙?
何謂是小女撞上你兒子,小女耳聰目明,走路能看清道!
再者,小女深受禮教,出外賞燈,怎會去撞男子?真是可笑!
公堂之上講的是證據,不是憑空推測!”
西門楚豈能聽不出來荀封芮罵他兒子、外甥眼瞎,頓時大怒:
“荀老匹夫休得逞口舌之利!老夫問你,向天高是不是你家護衛!
他先前是不是認下自己傷人?是不是招出是木無畏指使的?
你還想為你女婿狡辯?做夢!”
荀封芮臉色一寒:“西門老匹夫!向天高的確是老夫家中護衛!
老夫到時,他已是被大刑打殘,誰知道是不是他頂不住酷刑胡亂招認!
現在木無畏說是你家兒子調戲老夫女兒在先,那便是你教養無方,木無畏出手製止乃正當行徑!
按大周律,調戲良家女子者,杖一百,流嶺南!
你莫不是怕老夫上金殿告你家兒子,你才倒打一耙,說老夫女兒撞的你兒子吧!”
西門楚氣得手發顫,荀封芮這老匹夫又將事情給調轉了過來。
若是這麼推測,荀封芮的話也是站得住腳的,王侯子弟被發配之事,又不是沒有先例。
豐邑侯薑遠當年就被發配了嘛,起因不也是當街放翻了上官沅芷。
公堂案台後的裴石與張康夫、張賢禮也有些不滿,對向天高用了大刑是沒錯,可他也沒當場招啊。
這不是西門楚來了後,他才招的麼。
荀封芮這麼說,不就是在指責他們仨與西門楚合謀用酷刑逼向天高麼。
此時公堂之上在無形中亂成一鍋粥,誰與誰是一夥的,根本就拉扯不清。
趙鎧冷笑一聲,看向荀封芮的目光如利劍:
“荀中書令,倒是會歪曲事實!
向天高是你家護衛,他行凶之時是有目擊證人的,證物也齊全!
而木無畏是你未來女婿,你護他也合情理,但不是你護著,就可以顛倒事非的!
按你剛才所說,受害的西門兄弟反成了事端挑起者,你未來女婿反成好人了。”
荀封芮朝趙鎧拱了拱手,正色道:
“王爺,老臣必要先聲明,木無畏與小女僅是同窗,而非老臣之未來女婿。
再者,老臣也是基於木無畏所說,反向推測西門大人的動機。
至於老臣家的護衛傷人,既有人證又有物證,老臣也無話可說,他傷人了便是傷人了,絕不為他開脫。
但至於說是誰指使的他,這就要實證了,不能單憑他一口咬定就行的。”
趙鎧被駁住,恨恨的甩了一下衣袖,也不言語了。
西門楚憤聲說道:“荀老匹夫,你敢質疑老夫?”
荀封芮哼道:“公堂之上打官司,有疑點,為何不能質疑?心虛者才怕這個!”
西門楚恨不得撲上去給荀封芮一頓老拳,向天高傷人已成鐵證,荀封芮卻仍在這死護。
說死護也不對,因為荀封芮根本不在乎向天高的死活,一直揚言該怎麼判便怎麼判,他的目的應該是保木無畏。
女婿與護衛,當然死護衛劃算了。
這就使得西門楚胸中惡氣難出。
西門楚要的不隻是向天高與木無畏死,而是要挖出指使向天高的人,他與趙鎧深信是荀、薑二人聯手做的局。
但就算向天高現在指認了木無畏,就算將木無畏也一起殺了,又有什麼用。
可現在的情形是,連木無畏都極難拿下,更彆說木無畏背後的人了。
而此時的木無畏卻好似局外人,上得公堂來,就被問了三個問題,全是這幫老家夥在打嘴仗,他反倒成旁觀者了。
一旁的木然卻是冷汗直流,他看得清楚明白,這是大家族的對決,木無畏就似處於風暴眼中的棋子。
現在看起來好似平靜,但木無畏隨時都可能被風暴撕的粉碎。
誰都想將他當棋子,誰都可以隨時棄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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