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這告示是薑遠寫的,一眾學子心中充滿了期待。
因為他們清楚,在學術方麵,薑遠從不說假話,他說能看到月亮的真實麵目,定然能看到。
不知何時起,書院的學子們,已對薑遠的話深信不疑了。
而在此時,兩聲鑼響,書院的大門大開,上百金吾開道,皇帝趙祈佑與鴻帝的龍輦駛了進來。
伍禹銘與書院的一眾大儒,早已在書院內候著了。
薑遠一家老小,卻由薑守業領著在等。
薑遠則正在高台上與欽天監的官員吹牛打屁,忽悠這些官員來給書院打免費的工。
“你們瞧瞧,這東西好使吧?”
薑遠拍著天文望遠鏡嘿笑道:
“以後,你們有時間的話,都可以來書院用這東西觀星,本侯不收錢。
前提是,每人每次來,給書院的學子授一節星象課,本侯厚道吧?”
“厚道個屁!”
一個欽天監的官員小聲嘀咕:“這是把咱們當驢使,這望天鏡是司天令包大人與華玄造的,咱們搬回去就是。”
薑遠耳尖,拉過包直笑告狀:“老包,你下屬說你是驢,你告訴他們,這望天鏡歸誰?”
包直笑甩了下袖袍,對那官員道:
“袁長年不要妄言,這望天鏡是侯爺提供的琉璃,也是侯爺設計的,當歸書院所有。”
袁長年還是很尊敬包直笑的,理論上來說,他與華玄一樣,皆是包直笑的弟子。
聽得包直笑這般說,袁長年雖麵有不服,卻是不再吭氣了。
包直笑又對薑遠賠禮:“侯爺,莫與長年計較,他性子也直。”
薑遠笑道:“我與他計較做甚,不過看他表情,他好像不服,你們欽天監的人都是這種脾氣麼?
看來都是有本事的人啊。”
欽天監的官員聽得薑遠這般說,不自覺的將腰杆挺直了,皆暗道:當然有本事,還需你說。
“與侯爺相比還差得遠了。”
包直笑話說得有些謙虛,但語氣卻也有些炫耀,指著袁長年道:
“但他們也各有所長,比如長年,擅觀星定位,咱們大周的航海行船觀星辨位之法,就是長年在前人的基礎上補全的。”
薑遠聞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袁長年:
“想不到你還有這個能耐,看不出來啊。”
袁長年一拱手,略帶得意:“侯爺過獎,些許小能耐,入不得侯爺法眼。”
薑遠見袁長年神色自得,眼珠一轉:“你能補全航海觀星定向之法,本侯問你幾個問題可否?”
“隻要是觀星定位方麵的,侯爺儘管指教便是。”
“嗬,口氣不小。”
薑遠晃了晃腦袋,問道:
“如若船行至深海,天遇大霧,太陽或月亮模糊,星不可見,如何定位?”
袁長年聞言一愣,竟是答不上來。
所謂的肉眼觀星定位,那是要在太陽、月亮與各星宿清晰可見的情況下才可。
但海上天氣多變,總不可能讓迷航的船等得雲開霧散後再觀測吧?
若是陰雲多日不散,那豈不是要完。
袁長年沒想到薑遠上來就問這麼刁鑽的問題,他怎麼答都是不成,倒也光棍,便反問道:
“下官觀日月與星宿,自要無雲之時,有陰雲與霧,下官做不到辨彆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