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兒之所以說,隻要是行刺西門楚的,他都要幫一把,卻也是有緣由的。
今日他與柴陽帆到得燕安,剛進得酒樓就見得有食客,拿了本名為周刊的小冊子。
在那搖頭晃腦的念什麼,燕安富家公子與護衛爭風吃醋致絕後,竟然是為了她?這麼一個故事。
那故事上的人名自然是不是真名,但寫這故事的人,卻是寫得反轉再反轉,聽起來有趣至極。
利哥兒與柴陽帆,在淮州瀧河縣的荒山野村受儘了苦頭,又風餐露宿的趕回燕安。
此時聽得這故事就像聽戲文一樣,便也湊過去聽。
聽得興起後,利哥兒多了句嘴:“這故事寫得這麼好,不拿去說書可惜了。”
那念雜誌的也是個八卦之人,故作神秘的說道:
“這可不是文人編的故事,我估計這事與前日刑部的事有關,聽說啊…”
西門看山與西門望水,被打殘一事,這兩天傳得滿城風雨,許多人都知曉。
如今這雜誌又緊跟時事,雖然這故事中,隱了當事人名姓,明眼人一看就知故事寫的是誰。
這念雜誌之人也是個碎嘴子,見得還有人居然不知道這事,頓時得意起來。
有好故事不與人分享,憋在心裡難受不難受。
便又作神秘,又小聲的將西門兄弟如何被打殘一事,細細說了一遍。
利哥兒與柴陽帆聽得麵麵相覷,這事兒居然牽扯到了木無畏與荀柳煙。
而且還是荀柳煙被調戲,木無畏出手,向天高暗戀荀柳煙,生出嫉意,暗中傷人後嫁禍。
西門楚要逼木無畏認罪,差點上了大刑,薑侯爺力壓全場為徒洗冤屈等等。
這的確是反轉又反轉,扣人心弦了。
利哥兒彆的沒記住,卻是記住了西門楚這老貨,竟然想用大刑逼自己的兄弟認罪。
若不是薑遠及時趕至,恐怕木無畏此時已經在天牢中,等著被砍頭了。
利哥兒與柴陽帆最講究的便是一個義字,西門楚為給兒子與外甥出氣,竟然將欲加之罪硬往木無畏頭上扣,當真是豈有此理。
他二人還能對西門楚有什麼好感。
所以利哥兒聽得樓下的人,言稱是西門家中的護衛,要捉拿一個刺客時。
這才會說出,誰刺殺西門楚,他都得幫一幫。
利哥兒這貨,也不去想這事能不能乾,反正先乾了再說。
利哥兒與柴陽帆定的這個包廂,為天字包廂,價格不菲。
這裡麵不僅是可以飲酒吃飯,還備了矮榻,以供喝多了酒的客人歇息過夜。
此時,利哥兒既然說要救這刺客,柴陽帆也無二話,奔至矮榻前,雙手把著床腿一舉,將矮榻子舉了起來。
這榻子雖不大,卻也有個百來斤,柴陽帆卻輕鬆拎起,跟玩兒似的。
利哥兒拖著乞兒,將她一把塞進榻子下麵,柴陽帆再輕輕將榻子放回去。
利哥兒又扯下一塊布簾,將地上的血跡擦乾淨,而後給鋪在桌角,又拿了一盤牛肉壓著。
兩人快速收拾完,又坐回桌前,若無其事的喝酒吃肉。
這時王府的王護衛領著西門家的護衛,已然衝上了二樓,正挨個踹了包廂的門,依次搜尋。
各包廂中不斷傳來喝斥與怒罵之聲,但想來西門楚府中的護衛出示了令牌,各包間的喝罵之聲,頓時很快便停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可不是說笑的,沒什麼人敢惹。
那酒樓掌櫃心驚膽顫的跟在後麵,挨個包間賠不是,又是打折,又是賠罪,倒也沒出什麼大亂子。
很快,利哥兒與柴陽帆的包間門,被人一腳踹開,王護衛一揮手,隻一個字:“搜!”
包間裡立時衝進來七八個護衛,也不理利哥兒與柴陽帆,便要翻箱倒櫃。
利哥兒冷眉一橫,喝道:“哪來的一群王八,敢打擾小爺飲酒!給我滾!”
柴陽帆一言不發,一雙大長臂已探入桌下抓了桌腿,等會乾起來,這張大圓桌便是他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