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利哥兒就要死於刀下,柴陽帆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圓桌朝王護衛砸去,堪堪擋住那致命的一刀。
利哥兒趁此機會,大步連退,此時也不裝了,再裝就沒命了。
先前他還不把這些護衛當回事,想顯擺一下自己的劍術,再將姐夫的名頭搬出來鎮場子,誰敢動他。
但誰料這些護衛竟如此凶猛,特彆是那領頭的護衛,剛才那一手武藝,怕是比師兄杜青差不了多少了。
如今倒好,裝逼不成,自己還陷入了險境。
利哥兒連忙叫道:
“區區宰相護衛,竟敢持刀公然殺人!明日,我讓我叔,我姐夫,我公主姐姐,上金殿弄死你們!”
王護衛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氣,你還真當自己是世家子弟!便是世家子弟,今日不殺你,你也沒個好!
自己跪下,閃到一邊,等侯發落!”
利哥兒聽得這話,大怒:“敢讓小爺跪的,除了我姐夫,誰人敢!我乃豐邑侯之弟!”
柴陽帆也見討不了好了,也吼道:“我乃上官太尉之弟子!”
柴陽帆塊頭大,但人卻不傻,上官雲衝在格物書院教兵法,他在武韜部學藝,說是上官雲衝的弟子,沒毛病。
利哥兒又喝道:“你們膽敢襲殺王侯家眷,與太尉大人的弟子,真是好膽!”
王護衛聽得這話有些驚疑不定,眼前這倆小子聽得他們是宰相家的護衛,不但不懼,還敢動手,此時又言這麼個來頭,難道是真的?
王護衛心念一轉,也不言就地格殺了,冷笑一聲:
“你們說是就是?何以證明!我看你們八成是徦的,跟本護衛去京兆府,自會查明!”
利哥兒見得唬住王護衛,喝斥道:
“你還敢讓我們去京兆府?!你們襲殺我等,是何居心,小爺還沒與你們算賬呢!”
王護衛是趙鎧的護衛,趙鎧又與薑遠不對付,又豈能被利哥兒嚇著,即便他們的身份是真的又如何:
“廢話少說!你倆身份不明,又阻撓我等搜捕刺殺西門大人的刺客,本護衛沒有將你們斬殺當場已是客氣,彆敬酒不吃吃罰酒!”
利哥兒與柴陽帆從淮州剛回來,連家都沒回,根本無法立即證明自己的身份。
就在此時,正在外圍挨家挨戶搜捕的花百胡,聽得福滿樓的店小二來報,說宰相家的護衛在酒樓裡,與人打起來了,還動了刀。
花百胡以為是找著刺客了,連忙帶著一眾禁軍殺來,先將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後才親自往樓上跑。
到得二樓一看,卻見得利哥兒與柴陽帆,正在與王護衛等人在打嘴仗,包間裡一片狼藉,顯然已是動過手了。
花百胡連忙擠上前去,他卻是識得王護衛的真實身份的,連忙拱了拱手:
“王護衛,誤會了!這是豐邑侯的外弟!”
花百胡說完,朝利哥兒與柴陽帆拱手:
“利哥兒,柴哥兒,你們不是在淮州麼,怎的回來了?又怎的與王護衛起了誤會?!”
利哥兒與柴陽帆見得花百胡出現,心下大定,那王護衛不是要證據麼,花百胡就是證明人。
利哥兒也朝花百胡拱了拱手:
“花兄,你來得正好!這群人自稱宰相家的護衛,踹我們的房門不算,還誣陷我與柴哥兒是什麼刺客的幫凶,又持刀欲殺我等!
他們襲殺王侯家眷,宰相家的護衛又如何,一樣要死!花兄給做個見證!”
利哥兒的嘴皮子也極為利索,說起來一套一套的,皆是跟薑遠學的。
花百胡聽得這話,腦門子生疼,連忙擺手:
“利哥兒,此間定然有誤會,王護衛等人也是著急了,你且稍安。”
王護衛聽得花百胡與利哥兒的對話,這時才信了。
但他也不懼,趙鎧、西門楚本就與薑遠敵對,這小子告到豐邑侯那又如何。
自己是為搜捕刺客,這小子不配合,理在他這邊。
王護衛心中這般想,手中的刀卻收了起來,朝花百胡明知故問:
“花校尉,你識得這二人?”
花百胡忙道:“哎呀,王護衛,這都是誤會!
他們的確是侯府家眷,應該是剛從淮州回來,不知咱們正追捕刺客,都是誤會!”
利哥兒冷冷盯著王護衛:“花兄,我覺得這不是誤會,是他們仗勢欺人,這事沒完!”
王護衛與利哥兒對視著:“本護衛怕你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