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讓人送來米糧,讓幾個老工匠帶著幾十個學徒,就在工坊安家,先在這臨時作坊造紙,能造多少造多少。
等他派人去楚洲建好廠房後,再讓工匠與學徒遷過去。
薑遠並不打算將造紙坊交給趙祈佑,而是打算自己乾。
造紙這行當成本極低,若是交給趙祈佑,定然還是會交給工部。
工部的那些官員,除了萬啟明等少數人是實乾派,又有幾個省油的燈。
造紙產生的利潤,與其進了某些工部官員的錢袋子,不如進自己口袋。
至少造紙坊的工匠,還會得到善待。
天色將夜,薑遠領著三喜與文益收回到侯府時,大門上的燈籠已經點亮了。
市場布店的老板娘柳娘,挎著兩個包裹匆匆忙忙而來,正好在門前遇上剛回來的薑遠。
“哎呀,侯爺!奴家有禮了。”
柳娘忙不迭的行禮,笑臉盈盈。
薑遠眼睛卻盯著柳娘手上那兩個包裹,喜道:
“本侯要的衣物,你製好了?”
柳娘聞言,臉色卻是一紅。
薑遠讓她製的那些極其省布料的衣裳,起初她並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但她畢竟是老裁縫了,試製出第一件的時候,這才恍然。
她沒想到堂堂侯爺,竟然是給家中女眷製的肚兜。
這薑侯爺,實是一言難儘。
柳娘異樣的表情轉瞬即逝:
“奴家按侯爺的吩咐,已是製好了衣衫。”
“給本侯就行。”
薑遠卻落落大方,絲毫不覺有什麼難為情,在他的前世,他都曾去超市,幫前女友買過大號創可貼。
分不清日用夜用,還不恥下問的找店員谘詢。
這有什麼,多平常的事。
柳娘將其中一個包裹遞給薑遠,另一個包裹卻仍背著:
“侯爺,這另一個包裹是那趙姑娘的,上次趙姑娘對奴家製的衣物不滿意,又給退回來了。
這次,奴家又改過了,再送去給她瞧瞧。”
柳娘上次來給趙欣送貼身衣物之事,薑遠也是知道的。
既然是她的衣物,薑遠便不方便一起拿了,便道:
“那隨本侯進府吧。”
柳娘忙又行了福禮相謝,跟著薑遠從小門進得侯府。
薑遠喚來一個丫鬟,讓其領著柳娘去找趙欣,他則提著那個包裹快步往後宅跑,有點迫不及待要獻寶的意思。
誰料一大家子女眷,與薑守業夫妻正等著他回來用飯。
“遠兒,你提的什麼?這麼開心?”
薑鄭氏見得兒子卷著袖口與褲腳,身上臟兮兮的,又背著個大包裹,臉上還帶著笑。
這副樣子,如同偷東西得手後的賊,薑鄭氏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這是孩兒新做的衣衫。”
薑遠慌忙擺手,將包裹往冬梅手裡一塞:
“冬梅,將衣衫送回房間去。”
“原來是些衣物,為娘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以後想穿什麼樣的衣衫,吩咐下人去買就是,不必自個親自跑來跑去的。”
自從薑遠轉了性子,又為侯爺之後,不管他做什麼,在薑鄭氏眼裡,便永遠是對的了。
上官沅芷與小茹卻美目漣漣,問道:
“夫君,您不是去造紙去了麼?怎麼又去買衣衫了?”
薑遠咳嗽一聲:“回來時,路過沈有三的精品店,看著喜歡的就買了些。”
端坐主位的薑守業,一舉筷子:“遠兒既然回來了,先吃飯吧。”
家中一哥發話,眾多家眷這才開始動筷。
清寧拿了碗幫薑遠盛湯:
“夫君,這是娘親大人特意吩咐灶房,熬的老雞湯呢,趁熱喝。”
“有勞寧兒,彆光給我盛,你也喝。”
薑遠端著碗環視一圈,見得席間少了黎秋梧與趙欣,問道:
“梧兒與縣主為何沒來?”
上官沅芷道:“師妹說沒胃口,不想吃。
縣主說身子不舒服,也不來了。”
薑遠皺了皺眉:“梧兒有孕在身,怎能不吃,我去叫她。”
薑鄭氏拉住薑遠:“你無需心急,為娘心裡有數。
梧兒不是胃口不好,她嚷著要吃酸辣椒,那東西如此辣,怎能適合她。
為娘不讓她吃,她生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