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權雖然瘋了,卻定然也是感受得到的。
否則太叔權不可能在回光返照時,將兄長太叔軒留下的東西送給他。
可能那個時候,太叔權自覺大限將至,這本冊子是唯一可以送給杜青當個念想的東西。
杜青是江湖中人,對於情義極是看重,哪怕這個朋友是個瘋子,他也不會嫌棄。
朋友逝去,他自然是難過的。
薑遠拍拍杜青的肩:
“杜兄也無需難過,太叔權在臨死前,你能成為他的朋友,他定然是開心的。”
杜青點點頭:“或許吧,你還是想辦法解讀這冊子吧。”
薑遠聞言卻道:“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這本冊子雖有些發黃腐爛,封麵卻以大周通史命名,那便絕不是古籍。
看來太叔軒當年寫這玩意時用小篆,是想搞加密那一套。
隻是沒什麼用,小篆雖然是數百年前的古字,但識得的人何其多。”
薑遠不認識小篆,但他有個學識淵博的爹,要解這本冊子的內容何其容易。
薑遠將胖四喚進書房,吩咐道:“去書院,將老爺請回來,就說有要事。”
杜青站起身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薑遠點點頭也不多留,這本冊子裡的東西,杜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有些東西不知道比知道好太多。
“行,杜兄出門這麼久,自當好好與家人團聚,改天咱們再好好喝一杯。”
剛出得書房門,薑遠又看見杜青那一脖子的紅印,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杜兄,我家中有不少枸杞,你等著,我給你裝十幾斤。”
杜青嘁了一聲,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杜某不需要!你以為我像你!”
薑遠撇撇嘴:“好心當驢肝肺,不要就不要,貶低我做甚!嘁!我還不願給呢!我留著當飯吃!”
薑遠大袖一甩,也不送杜青了,轉身又回了書房。
薑守業也沒那麼快回來,那大周通史他也看不懂,閒著也是閒著,便拿了鉛筆畫顯微鏡的圖。
這鉛筆是章老七根據薑遠的配方製了十幾支,初始產品不是很好用,但也能將就,比用炭頭好使就行。
小半個時辰後,薑守業快步而回,見得薑遠在書房中畫圖,伸過頭去一看,卻見得紙上畫的東西極為奇怪。
“遠兒,你如此著急找為父回來,不會是想讓為父陪你畫圖吧?你畫的這又是何物。”
薑遠畫得極為認真,薑守業站在後麵突然出聲,將薑遠嚇了一跳。
薑遠放下鉛筆,笑道:
“孩兒畫的這是顯微鏡的工圖,隻是畫了個樣子,詳細部件還有得弄。”
薑遠總能弄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來,薑守業已是見怪不怪了:
“為父對格物不甚精通,也不知這顯微鏡是做甚用,你找為父回來,就是讓我看這個?”
薑遠拉過一張椅子,請薑守業坐了:
“這顯微鏡,就是看肉眼看不見之物,於醫術有極大的用處,鐘大夫用得著的。
孩兒請父親大人回來,是有重要之事,卻與這顯微鏡沒有關係。”
薑遠從桌上拿起那本小篆寫成的冊子遞了過去:
“父親大人,這是杜青從江南尋回來的。”
“杜青回來了?他找到太叔軒的兩個兄弟了?”
薑守業神色一沉,杜青去江南乾什麼事,他是知道的。
“杜青剛剛來過,帶回來了這本冊子,但這東西是用小篆寫成,孩兒…有些不太識得。”
薑遠有些尷尬,自家老子學識驚天人,自己目不識丁,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薑守業接過那本冊子,看了一眼封頁:“大周通史。”
薑遠見得自己的老子果然識得,喜道:“爹,你快看看裡麵的內容。”
薑守業翻開書頁,一目十行,眉頭微微擰了擰:
“這裡麵記載的,倒是大周興景年至康武年前期的事件。
這太叔軒倒是小心,以為用小篆來寫就可以避人耳目,想的還是簡單了。”
薑遠也深以為然,小篆這種字體並未失傳,識得的人雖不多,但也不少。
對於不識字的人來說,用什麼字體來寫都一樣。
對識字的人來說,用小篆來寫,等同於不設防。
當然,對於薑遠與杜青這兩兄弟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太叔軒寫的這些東西,有些是真的,也有些是道聽途說。”
薑守業漫不經心的翻著,翻到中間時稍稍停頓了一下,哼道:
“像這段,這廝居然敢說為父年輕時風流成性,當真是一派胡言!”
薑遠聽得這話,不由得看向自己的老子。
這話上官雲衝也說過啊,又何止太叔軒。
薑遠緊閉了嘴,這親爹年輕時的花邊事,還是少打聽得好。
子不言父嘛。
薑守業終於翻到了最後幾頁,臉色卻是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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