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啟明一臉茫然,他卻是不知道薑遠曾答應過自家媳婦什麼事。
上官沅芷產子時,他與鐘瑤還不相識。
薑遠點點頭:“當初答應過會教你,人在極限失血之下,如何救人活命。
不過,當初道爺被人砍得瀕死,我那法子隻是死馬當活馬醫。
法子也簡單,將他的腰腿抬高,讓血液儘可能的供向心臟,而後給他喝了大量糖水,但這其實作用有限。”
鐘瑤偏著頭想了想:“喝糖水的作用在哪裡?”
薑遠往嘴裡扔了塊羊肉:“就是給他補點力氣,要是死了也彆餓著肚子上路。”
鐘瑤:“…”
薑遠見得鐘瑤麵有失望之色,正色道:
“說正經的,其實當時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隻是時間上來不及,沒辦法使。
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
但對於失血過多的人而言,隻有五成活命的機會。”
鐘瑤聞言一喜,忙道:
“對於大量失血的人來說,有五成活命之機,已是足矣,請侯爺賜教。”
薑遠道:“很簡單,將另一個人的血,輸給失血之人便可。”
薑遠此話一出,窩棚中落針可聞,隻餘外麵的寒風呼嘯作響。
夏千海使了使勁,將嘴裡的羊肉咽下:
“侯…侯爺…這是妖術啊,您千萬彆往外說!”
萬啟明也低聲道:“明淵,這種以命換命的邪術,你…信不得啊!”
薑遠嘁了一聲:“什麼妖術邪術,這是正兒八經的醫術,此法活人無數,隻是你們沒見過而已。”
鐘瑤卻微閉了美目想了想:“侯爺,您且具體說來。”
萬啟明連忙悄悄握了鐘瑤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問。
鐘瑤的小手指在萬啟明掌心裡輕掐了一下,示意他聽聽又何妨。
薑遠知道現在就算不說也來不及了,若不說,萬啟明與夏千海,真就以為他會以命換命的邪術。
薑遠放下筷子:“鐘大夫,你應該知道大周有滴血認親之術,對吧。”
鐘瑤不知道薑遠為何,突然又說到滴血認親上麵來了,卻也答道:
“不錯,大周的確有這個法子,以奴家來看,其實不準。”
薑遠點頭道:“你感覺是對的!
所謂的滴血認親,實際上荒謬至極,兩人的血滴到裝有清水的碗裡,十有七八是會融合的,所以不準。”
鐘瑤問道:“侯爺,不是說輸血之法麼,怎麼說到這上麵來了?”
薑遠笑道:“我是想告訴你,人與人的血其實都會融合在一起,但每個人的血型又有所不同。
比如說我是甲型血,萬兄是乙型血,我與他之間就不能互輸血,輸血必死。”
萬啟明道:“明淵,你說的啥,人的血怎麼還分型,你又怎知我是哪種血型?”
薑遠卻不理萬啟明,而是看向鐘瑤:“鐘大夫可聽懂了?”
鐘瑤沉吟一會:“您是說,其實人與人是可以互相輸血,但要分清種類?”
“正是!”
“那如何分清種類?”
薑遠道:“剛才不是說到滴血認親麼,看的是血融不融合。
其實測血型的原理也是如此,你取來兩個人的血,不需多,每人兩滴即可。
將它們滴到乾淨的瓷碗中,使它們融合,靜置少傾,再觀察這融合之血。
若是這融合之血無凝結,無沙狀,大概率是同一種血型。”
萬啟明咂咂嘴:“大概率?那也有可能不是同一種血型了?”
薑遠點頭道:“所以才說,隻有五成機會活命麼。”
萬啟明又道:“那…那給傷者供血之人,將自己的血給了他人,自己豈不是要死?”
薑遠道:“你想啥呢,你以為把所有血都給彆人?”
鐘瑤美目一亮:“侯爺,您是說,對輸送血之人無事?那輸多少合適?”
薑遠搖頭道:“怎麼可能沒事,得吃幾隻老母雞才能補回來的。
輸多少麼,這個看情況了。”
薑遠舉了舉手中的碗:
“一般失血不算多的話,拳頭大小的碗,一碗便可,多的話兩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