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留灣牌坊兩側的角樓上,了望放哨的老兵,見得薑遠帶著人馬回返,歡快的叫了一聲:
“東家!是東家回來了!”
寨門當即開了,獨臂老李搶先迎了出來:
“東家,您可算回來了,夫人們很是擔心您。”
薑遠翻身下馬:“我出去不過月餘,沒啥好擔心的。”
薑遠嘴上這般說,心裡也清楚家中的人日夜擔心自己。
他突然傳回來消息,讓鶴留灣停工停產,全麵封莊,又讓杜青出動,上官沅芷等人不擔心就怪了。
獨臂老李道:“前幾日萬大人來過了,不知道他與大夫人說了什麼。
大夫人臉色很不好,若您再有幾日不回,大夫人就要領著人去尋你了。”
薑遠一愣,他本以為萬啟明沒這麼快回來,卻不料他搶在了自己的前頭了。
“先回府再說。”
薑遠將馬韁扔給獨臂老李,大步往府宅而去。
經過格物書院時,見得書院大門外有禁軍值守。
想來萬啟明回來後,已將濟洲之事稟上去了,趙祈佑將這裡的防禦加重了。
薑遠停下腳步,對申棟梁等一眾學子道:
“爾等這些日子也辛苦,回書院好生歇息,估計書院快要休沐過年了,這幾天也不用上課了。”
申棟梁等人聽得這話,頓時歡呼起來。
看來,不管哪個時空的學子都一樣喜歡放假。
“爾等不要高興的過早!
不上課不代表沒課業,每人給我寫兩篇文章,一為攻城拔寨心得,二為夜戰排兵布陣要領!
寫不出來,年夜飯在書院食堂吃!”
“先生求放過啊!”
“先生,我掄刀殺敵可以,不會做文章啊!”
一眾學子聽得這話,慘呼一片,若在拿刀與拿筆之間做個選擇,他們選擇拿刀。
但一手拿刀,一手拿筆,這就難為他們了。
“嚎個屁!滾!各自將自己騎回來的馬養好!”
薑遠一甩袖袍,喝斥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愁眉苦臉的學子們,大步回府去了。
“夫君!”
府門前,上官沅芷、小茹、清寧與挺著大肚子的黎秋梧,接到護衛的稟報,已是在等著了。
“娘子…”
薑遠哈哈一笑,大臂一展快步迎了上去。
豈料,隻有清寧依進了他的懷抱,上官沅芷與黎秋梧伸手就揪他的耳朵,小茹也嘟著嘴有些生氣。
薑遠訝然道:“你們這是怎麼了?為夫回來,你們似很不高興,那我走?”
上官沅芷哼了聲:“你出去之前,隻說是去看造紙坊,你不說實話也罷了!
在外遇了險,還在外麵浪!不知道趕緊回來!”
黎秋梧也咬牙道:“就是!你還跑去豐西府!知道我們多擔心麼!”
小茹嘟著嘴,紅著眼睛:“您下次可彆這樣了!”
薑遠連忙安撫:“我這不是沒事麼,好著呢。”
清寧柔笑道:“夫君,您確實莽撞了,咱們知道您出去辦正事,隻是下回要多帶人。
黎姐姐與公主殿下又有身孕在身,您要是傷著哪了,那如何是好?”
“下回定然多帶人…嗯?小茹有身孕了?”
薑遠猛的一怔,轉頭看向小茹。
小茹俏臉一紅:“有兩個月了。”
薑遠聞言先是一喜,在小茹臉上崩了一口,隨後心下又是一鬆:
“這回,不用再把枸杞當飯吃了。”
小茹的臉紅欲滴血,上官沅芷與清寧卻是幽怨的看了過來。
薑遠頓時額頭冒汗,暗道這枸杞還得吃。
“爹爹…”
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來,薑致知使勁掙開牽著他的薑鄭氏,彎腰雙手撐地,就往薑遠這邊爬。
“哎呀…我的好大兒,想死爹爹了!”
薑遠搶前一步,將地上的兒子抱了起來。
誰料,薑致知揮著胖乎乎的小巴掌,照著薑遠的臉就是一巴掌。
薑遠佯怒道:“你這小東西,我上輩子與你有仇?你連爹都敢打!”
薑致知咯咯直笑,又摟著薑遠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弄了他一臉的口水。
薑遠這才滿意了:“這還差不多,兒子打爹,天打五雷轟,你可要記好。”
薑鄭氏卻瞪了一眼薑遠:
“打你活該!你出去就是一個月,在外邊遇著事了,也不知道回來!
我這孫兒,天天吵著要爹,你說你啊!”
薑遠忙道:“孩兒讓娘親擔心了。”
上官沅芷也過來勸:“娘,您彆生氣,夫君平安回來就好。”
薑鄭氏哼了聲:
“你也是當爹的人了,茹兒與梧兒都有孕在身,你多想想這個家。”
薑遠麵對他老娘,是一點脾氣也沒有:“孩兒知錯,謹遵娘親教誨。”
“你在外也受苦了,寧兒,去安排洗澡水,讓吾兒去去晦氣,再命人做一桌吾兒喜歡吃的飯菜。”
薑鄭氏表麵生著氣,心底還是疼極了薑遠的。
清寧連忙應了,邁著蓮步去灶房安排。
熱水燒好後,清寧與上官沅芷親自幫著提了熱水往浴桶中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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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遠一回來,鶴留灣便又有了主心骨了,她們自是歡喜不已。
薑遠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隻覺渾身清爽,卻也勞累。
等薑遠洗完澡出來,天已黑了,酒菜也已經上桌了,薑守業與薑鄭氏早已在飯桌上等著了。
兒子薑致知也有一張特殊的小椅子,也乖乖的坐著,不吵不鬨。
小茹與黎秋梧見得薑遠與上官沅芷、清寧同來,輕掩了嘴而笑,笑得意味深長。
上官沅芷與清寧若無其事,先上前給薑守業夫妻行禮:
“公公婆婆久等了。”
薑守業輕應了一聲:“都坐吧。”
薑遠環視一圈,問道:“瑞雲縣主怎的沒來。”
薑守業道:“她在書院,已派人去請了。”
就在此時,披著羊絨披風的趙欣盈盈而來,剛進得屋,目光便落在薑遠身上,臉上閃過一絲喜意。
“薑伯伯、伯母,讓二老久等了。”
趙欣先向薑守業夫妻行禮,口呼伯伯與伯母,令薑遠詫異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