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林文之眨的眼睛都快出毛病了,林克遠都沒有看他一眼,林文之隻好放棄了,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喝茶。
李雲誌自然把林文之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他心裡暗自好笑,這祖孫倆此次前來果然是有目的的。
隻不過林相這個老家夥讓李雲誌一幅畫給轉移了注意力罷了。
反正李雲誌今日也沒什麼事,便悠閒的坐在一旁陪著林文之喝起了茶。
林文之倒是覺得有些不自在,時不時的朝著李雲誌尬笑兩聲。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林克遠欣賞完了畫作,點點頭說道:“確實真天機子的畫作,據說這天機子作畫是有個習慣,每次作完畫都會在畫右下角的地方點上兩點。
你仔細看這幅畫的右下方就有。”
李雲誌聞言放下手裡的茶杯仔細看了看笑道:“果然是有兩點呢,這多虧了林相見多識廣,對天機子的畫深有研究。
您要是不說這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了還以為是誰不小心滴上的墨呢。”
林克遠聽到這話頗為倨傲的說道:“那是,若不是對天機子的畫作有研究還真不知道他有這一習性,老夫跟你說這天機子不僅擅長丹青,還擅長奇門遁甲占卜之術......”
林克遠還沒來得及向李雲誌科普完天機子,一旁的林文之聽不下去了假裝咳嗽一聲打斷了林克遠的話。
林克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神情哀怨的孫子,他頓時懊惱,居然把孫子的正事給忘了。
他尷尬的對李雲誌說道:“是老夫賣弄了,這是天機子的真跡假不了,李大人快快收起來吧,畢竟是陛下賞賜給你的。
李大人可要保管好了,據本相所知,這天機子的畫作在世上所存也不過三幅而已。
以後可萬萬不要輕易示人。”
李雲誌聽到這話笑著回道:“這不是林相來了下官才舍得拿出來嗎。
平時下官對這幅畫可寶貝的很,就算是陳沐來了下官都從來沒讓他碰過。”
其實不是李雲誌小氣,不讓陳沐碰這幅畫,而是那小子對丹青壓根不感興趣。
不過林克遠聽到這話卻高興極了,他覺得自己在李雲誌這裡算是得了天大的臉麵。
今天自己主動上門了,還是要把所求之事說清楚的。
林克遠重新坐到了凳子上歎了口氣說道:“想必李大人早就看出來了,本相這次上門是對李大人有所求的。”
李雲誌假裝吃驚的問道:“恕下官愚鈍,這個下官還真沒看出來。
再說了林相是大魏的宰相,哪裡能用得著求下官呀?”
林克遠看了李雲誌一眼,他的話難辨真假,林克遠就知道李雲誌的城府不比自己淺,在他跟前裝腔作勢根本就沒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說明來意,說不定還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克遠又歎了口氣說道:“本相雖然有權有勢看似風光無限,隻可惜本相已老,早就沒了當年的雄心壯誌。
也不怕李大人笑話,我這宰輔不過是表麵風光,實則卻如履薄冰,活得小心翼翼的。
陛下眼看著就成長起來,老夫真是怕哪一天陛下要立威就拿老夫開了刀。
儘管老夫自認為自接任宰輔的位置以來從來沒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但是自古以來沒有幾個權臣能夠善終的。
老夫也並非是棧戀權位,我無非是怕我若是從這宰輔的位置上退下來,保不住我一家老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