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嬤嬤又想起前段時間葉瑾寒跟她說的話,心裡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溢出。
她這一生都是為奴為婢的,也不曾嫁人生子,雖說他憑借著跟太後一起長大的情分成了慈寧宮的掌事嬤嬤,看似風光無限。
可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下人,太後生氣的時候也不管有沒有宮人在旁對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哪個宮裡的掌事嬤嬤會被這樣訓斥啊。
倒是陛下自小就對她敬重有加,以前太後和陛下還沒撕破臉的時候,每每太後想請陛下到慈寧宮來陛下又不願意來的時候,太後都是讓自己去請。
而陛下從來沒駁過她的麵子,時不時的還會讓人給她送些東西,甚至陛下用膳的時候遇到自己喜歡吃的菜還會專門讓人給她送過來。
陛下對她的孺慕之情比之太後有過而無不及。
所以太後和陛下撕破臉後,心裡最難受的就是她了。
前段時間陛下告訴她願意替她頤養天年,還說他從小就沒得到過母親的愛,是自己讓他感受到了他不是個沒人疼愛的孩子。
葉瑾寒說這話的時候鐘嬤嬤心裡是真的動容和心疼了。
陛下是個多麼好的孩子呀,太後怎麼就想不通呢。
她爭那些所謂的權勢又有什麼用,隻要有陛下在,她就是至高無上的太後。
若是沒了陛下,誰會把太後放在眼裡呢,就算她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晚年孤寂。
那一刻鐘嬤嬤的心已經偏向了葉瑾寒。
且這段時間太後處處透露著詭異,雖然太後跟以往一樣看似什麼都沒變,但實則什麼都變了,這個太後恐怕已經不是以前的太後了。
想到這裡鐘嬤嬤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就連最後一絲愧疚也沒有了。
在密室裡,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太後相互對視著。
其中一人洗儘鉛華,穿著一身素色的衣服坐在床榻上看著眼前衣著華麗的女子說道:
“你穿哀家這身衣服倒是合身的很,不過假貨終究是假貨,你永遠取代不了哀家。”
太後雖然沒有華麗的裝扮,但是這麼多年上位者的氣勢還是有的,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更是帶了幾分伶俐。
站在他對麵的女子卻不以為然的笑道:“太後說的哪裡話,屬下可從來沒想過要取代您。
這不是主子怕您顧念著跟小皇帝的母子之情,有些事情不忍心去做,所以才讓屬下假扮您的嗎。
主子知道太後這些年深宮寂寞,在宮裡過得淒苦,他說他從未忘記過您呢。
他對現在的夫人可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不過是為了蒙蔽世人的眼睛,逢場作戲罷了。
主子還讓屬下給太後帶話,說無亂將來太後聽到什麼謠言都不要當真,他心裡唯有你一人。
就連屬下也是長的酷似太後,這麼多年才能一直待在主子的身邊。
太後若是不喜歡屬下穿這身衣服,屬下以後不穿就是了。
隻是屬下也是為了不讓人發現端倪,畢竟這是你的一貫風格,我若是改了作風很容易惹人懷疑的。
陛下和他身邊的李雲誌可都不是省油的燈,說不定稍微有點破綻就會被他們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