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道:“好個小子,居然如此挑釁我,等著看吧!待江東匪徒再度侵擾之時,作為被指派駐守江夏的將軍,難道你不需親自出征?到時候死在江東軍手下,就算劉表也奈何不了什麼!”
想到這兒,黃祖的眼角微翹,透出一絲不屑。
既然寇封注定難逃厄運,又何必要與一個即將之人計較?
因此,儘管內心充滿了憤懣,表麵卻依舊掛滿了笑容的黃祖向寇封走過去,準備正式設宴款待這位‘客人’。
……
寇封進入城市後,安排牛皋帶著背嵬軍前往軍營安頓,而楊再興和劉伯溫則陪同自己出席黃祖的宴會。
餐桌上,黃祖占據了主位,其左邊緊鄰者為寇封,依次後排坐著楊再興和劉伯溫。
而右手側的首席上則是換了套衣服的黃射,此時的他怒容滿麵,雙目圓瞪注視著寇封。
對此情景,寇封輕輕舉杯含笑道:
“在少將軍麵前發生這樣的事完全是我寇封的錯誤,為此自我懲罰飲酒三杯可否?”
見此情形,黃射的目光雖未減淩厲,但在黃祖嚴厲地責備下:
“孩子,寇封將軍乃千軍難敵之豪傑。
今天擅自緊閉城門,拒絕他於門外已經是大失禮儀之舉。
他一箭未取爾命應感恩戴德。
眼下寇封將軍已主動示弱致歉,你還這樣不依不饒,是不是打算活膩歪啦?”
即使黃射平素橫行無忌,但他仍畏懼黃祖,聽完父言也隻能勉強一笑:
“今日確是黃射也有失誤,願求得寇封將軍高風亮節予以原諒,黃射願意承擔所有過錯並賠禮!”
此番回應令黃祖甚感欣慰,隨後宴會上不時稱讚寇封英勇善戰,對其讚賞之情溢於言表。
寇封見狀亦心生警覺,似乎洞察了一些東西。
隨即,黃祖話題一轉,滿是無奈地說:
“寇封將軍可能有所不知,這江東的軍隊人多勢眾,多次進犯江夏。
每一次對抗,我們的兵力都會損失慘重。”
“然而,自從有了寇封將軍的到來,相信江東軍也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還得多多仰賴將軍的庇護!”
聽了黃祖的這些話,寇封逐漸明白了他的心思。
他暗想:這黃祖無非就是想找個人來做自己的替罪羊,利用江東軍的手來除掉我。
近期聽說江東又在籌備對江夏發動進攻,到了時候,肯定要讓他出戰。
在他眼中,即使是精銳的重裝甲騎兵,遇到江東的大軍也會全軍覆沒。
屆時,他估計自己必死無疑。
即使僥幸生還,也會因為力量受損而被黃祖剿滅,然後再編造一些罪名向劉表解釋。
“原來是算計到這個上了!”
意識到這點後,寇封表現得如同受到了極大恭維般飄飄然,隨即拍拍胸脯說道:
“黃祖將軍無需擔心,如果江東那些盜賊膽敢再來挑釁,我必定讓他們寸甲不歸!”
聽到這些話,站在旁邊的劉伯溫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隨即勸說道:
“主公,您醉了嗎?”
見狀,黃祖連忙起身保證道:
“像寇封將軍這樣的少年豪傑,怎麼可能隻喝一點酒就會醉?那日後的防禦任務自然得交給寇封將軍了!”
“想來有將軍鎮守,江東賊寇也不過是烏合之眾罷了!”
……
過了許久,酒過三巡,寇封假托飲酒過多無法承受,搖搖晃晃地與楊再興、劉伯溫離開郡守衙門。
甫一步出衙門,寇封的假裝醉意瞬間消失。
麵對不解的劉伯溫詢問:
“主公,您為什麼同意黃祖的要求,要在江東進攻時首先迎戰?”
聽了劉伯溫的話,寇封大笑道:
“難道你看不出這就是黃祖想讓我們當犧牲品的計謀嗎?但我們若想掌握江夏縣,就需要利用外界的力量!”
“對江東軍來說,沒有什麼比他們更適合了。
黃祖想要借助江東軍來除掉我,那麼我就借他們的力量消滅黃祖。”
“相比之下,我和孫權的過節可沒有黃祖來得深。
黃祖可是殺父之仇啊。”
……
寇封的話讓劉伯溫眼前一亮。
即便是如他這般聰明之人,也沒有想出來怎樣能順利取得江夏控製權。
沒想到主公已經有了計劃,不僅準備利用敵人之敵,甚至打算將黃祖置之死地,以此接管江夏。
一旦黃祖戰敗身亡,寇封就可以立即接掌江夏。
到時候,掌握了江夏及其五萬駐軍後,寇封的實力完全可以與江東抗衡。
畢竟,江東總的兵員不超過十幾萬,對江夏的攻擊最多隻能出動三至五萬人。
否則的話,如果江東的內部防務變空,曹操可能會從徐州出兵直接威脅到孫權。
此外,儘管荊州軍力強勁,但他們整體戰鬥力普通,況且隨著黃祖去世後寇封接管江夏,劉表大概也不會派遣大軍來攻寇封的勢力了。
畢竟,江東與荊州是世仇,黃祖更是背負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