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方天的震驚表情,李晨負手站定,語氣激昂:“不錯,正是本人,男兒誌在四方,又怎能甘居一隅?”
方天愣在那裡,心中五味雜陳。他不過是個山賊草寇,與身為正經朝廷命官的李晨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即便李晨的父親曾因失足背負惡名,如今也搖身成為漢室欽命的大員,這天下間又有誰能不知他的名字
黃昏時分,陸凱率領三百輕騎,押運著十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緩緩向位於老河灘的水軍大營進發。
待抵達營門外,負責值守的小校高聲喝問:“陸凱,你為何不守在自己的駐地,竟敢擅自從豐水河營地跑到這裡來?”
陸凱朗聲道:“卑職聽聞黃太守之子親臨督軍,特地帶禮前來拜見,請替我通報!”
“嗬,不過是江洋大盜罷了,還想靠送禮收買人心!羞也不羞?”對方冷嘲熱諷。
儘管被激怒,但陸凱仍強壓怒火,平靜回應:“這些都是從巴蜀精挑細選來的上等錦緞,極其珍貴,還望大人能代為轉交。”
那小校傲慢地說:“你就等著吧,我這就派人去稟報。”
無奈之下,陸凱隻能站在原地等待,寒風中凍得手腳冰涼。大約一刻鐘後,有人跑出來,在小校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那小校瞥了陸凱一眼,態度不屑地傳達口信:“我家公子讓你們把貨物送到營內就行,至於你,就不用進門了,趕緊回去吧。”
眼看計劃時間迫近,陸凱內心焦慮難安,卻因實力懸殊,無法貿然行動。
他暗中囑咐部下道:“待會送貨車進入營區時,故意將車翻覆,借機分散敵人的注意力,配合突擊。”
“明白!”
夜色中,陸凱拉弓搭箭瞄準那小校,一觸即發。
五十多號弟兄推著沉重的車依次駛入,眼看最後一趟三輛車即將全部入營,突然拉車的馬嘶叫起來,猛然發狂奔逃,將車輛上的綁繩統統掙斷,貨箱傾瀉一地,七零八落。
“瘋馬襲來了!快閃開!”門崗兵丁們紛紛大聲警示,生怕受傷損兵。
一名帶隊長官看到滿地散落的商品,抄起一根鞭子狠狠抽在一名隨從士兵的背上,罵罵咧咧道:“一群廢物!活著真浪費糧餉!”
伴隨清脆的鞭打聲再度響起——
在距離營門五十步開外的草叢間藏匿的陸凱大喝一聲:“衝啊,奪下這個大門!”
瞬時間一支利箭飛出,精準擊殺正在疑惑中的那名小校。
隨後那三百騎兵馬戰意高昂,個個出手狠辣,平日積怨此刻爆發無遺。
陸凱身手矯健,揮舞雙刀勢不可擋地衝入門洞。
“快開啟正門,接應主力騎兵進入!”他發出指令。
伴隨著巨大的摩擦與吱呀作響,沉重的大門豁然敞開。
駐守於大營內的敵軍主力部隊迅速反擊。
這時在黑暗遠處已經可以看到大量騎兵團影影綽綽出現。
主戰場方麵傳來激烈交鋒的喧囂呼嘯,“賊人休走,納命來!”
敵將潘龍提劍直刺陸凱背部,卻被及時回身擋架過去,雙方交刃之間,潘龍頓覺對手實力遠超往常印象。
隨著騎兵漸行漸近,蹄聲震天。
高義作為盟軍策應部隊首領率先突前,並對陸凱示意道“友軍速控製住局麵,切勿放過任何一個逃脫分子,我要率人直接衝散殘兵。”
陸凱點頭稱是,繼續穩定防線。而高義所領隊伍如入無人之地,在慌亂之中追逐敗兵,一片哀嚎遍野……
另一邊的黃府繼承者黃辰聽到騷動驚醒,帶著護衛匆匆趕到前廳詢問狀況。然而在得知自家營地遭遇變故之後立即組織反攻。
最終經過一夜血戰,整個下雉水寨全麵陷落,數千敵軍或死或降,而黃家貴公子也被俘虜……
臨時統帥袁將軍召集會議商討如何處置結果。
袁耀目光掃過眾人說道:
“現在下令——將這些降卒劃歸到新成立第二師建製之中,委派功臣甘某全權監管,儘快培養成為我們手中的強大軍事力量。”
命令傳達到位之後,甘寧立刻開始認真整編工作。
同時把關押的俘虜領袖押送至大堂審訊現場。
其中一名士兵踹了膝蓋位置一把,使其被迫跪伏地麵接受質詢。
接著以審判姿態舉火把靠近仔細端詳犯人的臉孔,威嚴開口道:“你現在是否已經承認自己犯罪的事實?
“這無賴,一會兒認罪,一會兒喊冤,真讓人煩透了。先押回去,我問什麼,你回答什麼,否則定不輕饒。”
林川猶如獲得特赦,狼狽地跪在張遠腳下,低聲下氣道:“我說,我都說。”
“你知道我是誰嗎?”
林川急忙答道:“大家都叫您州牧,難道您是新任的揚州牧張遠?”
身邊的高強頗為不悅,一掌拍來,嗬斥道:“賤人,主公的大名也是你能隨意稱呼的?”
可憐林川左臉還在疼痛時,右臉又添了一掌。
“是……是……張揚州大人大量,請原諒小人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