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林衝並同群雄下來猿臂寨後,便齊抖絲韁,亂撒嚼環,直奔虎爪關口。
一進山口,又走了十多裡地,便步步漸低!
隻見這裡山巒重疊,無數的山頭連成環形,好像一條老虎的爪子一般!
往遠望去,山口外隱約有大旗飄擺。
又走一程,就見得山口外正排站著兩大溜官軍!
再後麵綿延數千的人馬,五顏六色的彩旗招展,號角齊鳴。
前麵是騎兵,後麵是步兵,當中是大大小小的將佐,眾星捧月當中,伴隨著沂州知府高封!
林衝與群雄到得關口前,勒令嘍囉軍兵雁翅式排開,壓住了陣腳。
小叔寶鄭光祖性急,不等林衝搭話,便先催馬來到陣前,大聲喝喊道:
“呔!兀那對麵的官軍聽著,本將乃是豹子頭林衝座下小叔寶鄭光祖!
那賽叔寶韋豹呢?有膽的話,就快快快出來搭話!”
猿臂寨群雄甫一到來,這邊知府高封與諸將便開始甩目觀瞧了起來!
忽見鄭光祖跳出來叫陣,高封不禁把眼看著廉防使呼延綽,問道:
“呼延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若是本官沒有記錯的話,那鄭光祖原來是俺兄長身邊的暗衛吧!
後來兄長調撥他在馬徑鎮做兵馬提轄,明著輔佐魏虎臣,實則是與本官遙相呼應!
他不好生討賊剿匪也就罷了,怎地卻與賊人混做一處,還與本官作對為敵起來了?”
呼延綽搖頭苦笑道:“知府大人莫不是忘了,魏虎臣總管並同馬徑鎮兵馬已經全軍覆沒!
鄭光祖想必是被那豹子頭林衝擒捉俘虜後,已經被勸說降服啦!
大人且看!
不止是鄭光祖,還有賽羅成李懷玉、黑老虎張猛、萬人敵張榮,甚至檢討使賀太平,不是皆與林衝那賊人並馬立在一處嗎?”
“哼!本官已經看到啦!”高封冷哼一聲:
“何止馬徑鎮眾官將,便連本官昔日帳下的賽塚虎劉廣、獅虎將黃魁、熊羆將李文豹,還有那常常在俺耳邊聒噪諫言的六案孔目孔厚,也都在那林衝身邊!
這一班逆臣賊子,不好生思量著如何報效朝廷,卻自甘墮落,與潑賊林衝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真真兒是該死!”
說道此處,高封又冷笑道:
“哼哼!那夥潑賊大敗魏虎臣總管在前,定是覺得敗戰本官也是輕而易舉!
今日俺便讓這廝們知曉知曉,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那鄭光祖昔日曾是俺兄長殿帥府的暗衛,武藝高強,號稱有萬夫不當之勇!
哪位將軍願先打頭陣,去取了那廝的首級回來?”
話音剛落,就聽旁邊一個眉清目秀,鼻子下麵留著兩撇山羊胡的將官,嗬嗬笑道:
“嗬嗬!那鄭光祖既然指名道姓讓韋豹將軍出去,自就無須再勞煩他人啦!
否則,豈不讓人誤會韋豹將軍怯戰?”
說話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憑借兒子阮招兒的關係,頂替賽塚虎劉廣做了沂州東城防禦使的阮其祥!
聽得此言,高封當即扭頭看著身邊的賽叔寶韋豹,說道:
“韋豹將軍意下如何?可有把握勝戰?”
韋豹自信一笑,抱拳道:“若不能勝,末將願意提頭來見!”
高封聽了後,自是大喜,當即說道:
“既如此,將軍速速出陣取了那潑賊的首級回來!
莫要讓他再喝罵聒噪,教人聽著心煩!”
韋豹沉沉一抱拳,聲若悶雷道:
“此事簡單,知府大人且稍待,末將這就去取了那背信棄義之徒的狗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