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的距離,如此密集的箭雨,誰也彆想躲過去。
慘叫聲此起彼伏,呂軍士兵一排接一排地倒下,眨眼間傷亡慘重。
呂布一邊狂奔,一邊用他的畫戟在身後舞成一片鐵壁,撥開迎麵而來的箭矢。
可惜,如果是在他武功最鼎盛的時候,再多的箭也沒辦法奈何得了他。
可這幾天被圍困的日子裡,他天天借酒澆愁,身體已經被酒精徹底摧垮了。
現在的呂布,實力隻剩下過去的三分之二。
這輪箭雨來襲,雖然大多數被擋開了,但還是有三支箭穿透了他的防線。
“噗呲!”
肩頭、手臂和大腿各中一箭,血濺了出來。
不過他還強撐著,依靠赤兔馬的速度全力奔跑,幾乎就要逃到安全地帶。
“呂布,你真以為自己能跑掉?”
劉備舉旗立於高處,輕蔑地冷哼一聲,再次發令。
號角響起。
渡口外圍,徐州兵馬就像洪水般出現,四麵包抄而來。
刹那間,四麵就被堵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逃生的空間。
呂布腳步猛地停下,猛然回頭,眼神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直盯著劉備和他的部下。
主臣倆竟然事先布下了埋伏,數萬大軍將他重重包圍。
這場精心布置下的羅網,就是要在這裡結束他的生命。
“我是呂布,所向無敵!”
“誰敢攔我,隻有死路一條!”
處於絕境中的呂布發出野獸般的怒吼。
帶著身上的傷,忍受著劇烈的痛苦,騎馬殺入敵陣。
一招接一招,敵人像螻蟻一般在他麵前不堪一擊,一個個紛紛倒下。
這個時候的呂布簡直如魔神附體,管你是神還是佛,在他麵前都要灰飛煙滅。
假如是一般的戰士,甚至曹操的精銳,這時候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竄了。
但是!
眼前的對手卻是徐州的勇士。
受軍功獎勵製度激勵,這些人的字典裡根本沒有恐懼這個詞,人人都變成了殺戮機器。
哪怕麵對的是天底下第一高手,即使對方如同碾壓般的屠殺,他們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倒下的一個接著一個,補上來的也毫不遲疑,瘋狂衝向呂布。
“這群徐州人怎麼會不怕我?”
“難道他們不懂得恐懼嗎?”
“那個大耳賊究竟給這些人下了什麼迷魂藥?怎麼連死都不怕?”
每多殺一個敵人,呂布心中便增添一份震驚與懼意。麵對毫無畏懼的敵人,他自己反而先亂了陣腳。
連日的酗酒已損害了體質,又負了傷、精神受損加上不斷對抗徐州軍消耗著精力。
呂布感到力氣在急速消散,瘋狂也即將耗儘,根本邁不動腳步了。
旗艦之上。
太史慈持戟向前一步:“主公,請求讓我出戰,取那呂布首級回來!”
太史慈勇武不屈,然而劉備卻猶豫起來。
畢竟呂布是公認的頭號猛將,太史慈要是上去挑戰,萬一有什麼不測,豈不是白白損失了一個好幫手?
“主公難道沒發現嗎?現在的呂布根本不像從前那樣厲害了。”
“子義武藝超群,這回肯定能贏!”
蔣華強目光敏銳,一下就看出了呂布如今的底細。
劉備心裡再無疑慮,豪邁地說:“好,太史子義,我允許你出戰,打敗呂布!”
“得令!”
太史慈毅然領命,一躍從甲板跳到棧橋上。
翻身上馬,揮起長戟,徑直衝向呂布。
“卑鄙小人!”
“我太史慈在這兒,有種你就出來比試一場!”
自信且充滿激情的聲音,壓過了戰場上的所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