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顫顫巍巍地看向鏡子，隻看了一眼，怒氣衝天。
不僅嘴角被打爛，還掉了一顆門牙，說話時都漏風。
堂堂大漢司空竟落得如此狼狽，簡直是奇恥大辱！
“啪！”
曹操一怒之下，一把把銅鏡摔在地上。
大家嚇得低頭不敢說話。
“司空大人身體要緊，千萬彆因生氣而傷身。”
隻有郭嘉敢於出言安慰。
曹操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壓住心頭怒火，手指南方，對郭嘉嘀嘀咕咕。
郭嘉立刻明白曹操是在詢問白天的戰事。
“夏侯將軍及時趕到，本來局勢要逆轉，我們幾乎可以全殲黃巾軍。”
“可是突然出現幾百名遊俠，帶頭的那個人武藝高強，於將軍不敵，被其殺害。”
“結果我們的軍隊由勝轉敗，夏侯將軍損失上千兵馬，隻能撤退回到平輿城。”
“至於您的七百虎衛，幾乎全軍覆沒，隻剩下了十多人。”
郭嘉神情沉重地說出了戰果。
曹操身形晃動，心頭一陣劇痛，差點兒再度吐血。
損失了一個曹純還不夠，現在又折了一個於禁！
五千精銳的虎衛幾乎全部陣亡，剩下的不到二十人。
作為掌控天子的大漢司空，居然敗得如此淒慘，連臉都被打得這般模樣！
即便是當年追逐董卓失利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慘。
“劉備，劉蔣華強…”
曹操緊握拳頭，臉上憋得通紅，口齒不清地詛咒著那兩個人的名字。
“司空大人，勝負乃兵家常事而已。”
“雖然我們失去了兩員大將和數千精銳，但這並未動搖我們的根本。”
“希望司空能夠振作精神，萬不可過度悲憤，損了身體。”
郭嘉耐心勸說道。
“奉孝說得沒錯，輸贏很正常。”
“難道我會因為丟了幾個將領和幾千兵馬就一蹶不振嗎？”
“劉備，劉蔣華強，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曹操重新恢複了自信，心中暗暗發誓。
抬眼看向郭嘉，目光中已無悲憤之情。
雖然沒說話，但郭嘉知道曹操在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劉備現在已經鞏固了淮南的地位，再向東擴展已不合時宜。”
“我們應轉而關注西邊。劉備占據淮南徐州後，已是實力僅次於您的第三號人物。”
郭嘉指著地圖說，
“待您恢複好身體，首先應該再次攻打張繡，拿下南陽，消除許都南邊的威脅。”
“關中西涼諸將自從董卓被除後，目前各自為政，互有衝突。”
“以天子的名義，派一位有能力的大臣前往長安，采取懷柔與軍事手段逐步征服關中之地。”
“隻有這樣，我們在東方的損失，才有可能在西邊彌補回來。”
“這就像失去了東邊的小利，卻可能收獲西邊的大利，是一個道理。”
曹操盯著地圖，思索著郭嘉說的話。
張繡近在眼前，不用郭嘉提醒，曹操也必然會攻打，這點無需多言。
關中地區已經殘破不堪，與淮南相比，其人口和經濟都顯得微不足道。
但正如郭嘉所說，劉備現在已經羽翼豐滿，想要從他手中奪回地盤已變得極為困難。
即便是小地方，也得勉強拿下，哪怕心裡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