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支部隊,原本就是歸沮授係統管的。
說白了,就是沮授的勢力,在張合高覽帶領下倒向了曹操。
那問題來了:沮授被俘後,為啥不乾脆也投曹操?
曹操確實欣賞他,也動過招攬的心思。
但他真敢收嗎?
曹操不是慈善家,他要的是聽話的班子,不是再來個比荀彧還難搞的超級士族代表。
真讓沮授過來,能給他的,頂天就是個賈詡那樣的清客謀士——有地位沒實權。
想當曹營二把手?門都沒有。
可要是逃回袁紹那邊呢?
背後站著整個河北世家,他照樣是說一不二的二當家。
而且官渡之後,袁紹還沒到山窮水儘的地步。
真正的崩盤,是從袁紹掛了,袁譚又跑去跟曹操聯手打袁尚開始的。
在此之前,曹操一直不敢輕易北犯河北四州。
所以換個人站在沮授的位置上,怎麼選?
隻要腦子沒進水,答案都明擺著。
這,就是曆史上“監軍矢北”事件的真相。
表麵上看,沮授被關在囚車裡,受儘羞辱,還一心想著逃回河北效忠舊主,多忠肝義膽啊!
一聽這故事,誰不說一句:沮授真是袁家大忠臣!
但現實是——
換成大多數人處在沮授這位置,有這資源、有這靠山、有這退路,誰會放著二把手不當,跑去當個邊緣謀士?
……
可現在不一樣了。
所有線索都指向了袁紹手下的河北派係。
袁紹越想越怕,心裡對沮授的防備也越拉越滿。
要真有機會,他真想直接動手除掉這根心頭刺。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
沮授又不是愣頭青,二十歲就當上省級高官的人物,能沒點自己的死士和暗線?
兗州,陳留城。
城頭上,荀彧臉色發白,手抖得像篩糠。
城外,蔣華強帶著幾萬大軍,已經殺到了城下。
曹操的主力從徐州往回趕,馬不停蹄,可按眼下速度,至少還得五天才能趕到陳留。
不止是荀彧,就連夏侯惇的臉色也陰沉得像是要滴出墨來。敵人數多,咱們人少得可憐。
整個陳留加起來,能拿刀扛槍的也就兩萬多號人。
而蔣華強那邊,兵馬是他們的幾倍還不止。
再聰明的廚子,沒米也做不出飯。
荀彧就算腦瓜子再靈光,點子再多,眼下也根本攔不住蔣華強帶兵把陳留圍個嚴嚴實實。
更讓荀彧心頭發毛的是——
蔣華強壓根不急著攻城。
反而慢條斯理地把手下分成四撥人馬。
又從軍中挑出幾百個嗓門洪亮的大漢,分批輪換著往城樓下一站,扯著嗓子吼:
“城裡的曹家兵聽著!夏侯淵都投誠了!”
“你們還在死撐個啥?”
“想想你們老家的爹娘孩子!”
“要是你們死在這場沒名沒分的仗裡,家裡那幫老弱婦孺咋活?”
“機會隻給一次!”
“誰要是現在開門投降,既往不咎,還能拿錢拿糧!”
“可要是非要當縮頭烏龜,城一破,殺無赦!”
那時候當兵的,特彆是底下扛槍的小兵,家裡十有八九都窮得叮當響。
在那些大戶人家的盤剝下,大漢的老百姓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聽著像笑話?可這就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