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國北部,淩晨兩點。
夜色濃稠如墨,寂靜得有些壓抑。
格雷坐在寬敞的房間裡,手中搖晃著紅酒杯,
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麵上輕扣,發出單調的“噠噠”聲。
他的視線緊鎖在桌上的手機上,久久未收到消息,
這讓他的情緒愈發煩躁,眉頭也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個“川”字。
就在他終於耐不住性子,想要轉動座椅轉身的那一刻,
一道冰冷的觸感猛地貼上他的太陽穴——一把手槍穩穩抵在了那裡。
緊接著,一道冷沉的嗓音從身後響起:“彆動。”
格雷渾身一僵,神情瞬間變得緊張而警惕,
剛要做出的動作戛然而止,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緩緩側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男人。
那麵具造型猙獰,上麵塗滿了紅色油漆。
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仿若沾滿了鮮血,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與驚悚。
格雷顯然是認出了這個麵具所屬的組織,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疑惑。
剛想開口發問,麵具男卻絲毫沒有給他機會。
抵在他腦袋上的手槍用力更甚,冰冷的金屬仿佛要嵌入他的頭骨。
“我哪裡得罪了閣下?”
格雷強壓下心底翻湧的恐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
話剛落音,“哐當”一聲,酒杯掉落在地,瞬間炸裂。
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突兀。
外麵門口的保鏢聽到動靜,立刻破門而入。
看到自家老大被挾持,他們反應迅速,幾乎在同一時間掏出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對準了麵具男,房間裡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格雷緩緩轉過身,目光下意識地掃向麵前的窗戶。
隻見外側還垂著攀爬用的繩索,在微風中輕輕晃蕩。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些人竟如此大膽,從高處撬窗而入。
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一種強烈的羞辱感和不安湧上心頭。
緊接著,他敏銳地捕捉到一陣由遠及近的直升機螺旋槳聲。
那聲音越來越清晰,打破了夜的死寂。
果然,沒等幾秒鐘,一架直升機穩穩地在落地窗前盤旋。
巨大的氣流吹得窗簾肆意飛舞。
與此同時,幾個身影破窗而入,動作敏捷且整齊劃一。
他們臉上都戴著同樣猙獰的麵具,站在最先出現的那個麵具男身後。
手中的槍毫不遲疑地對準了格雷身後的保鏢。
一時間,房間裡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和緊張氣氛。
“砰砰砰!”
毫無預兆地,外麵突然響起一連串槍聲,打破了短暫的僵持。
格雷臉上的神情瞬間扭曲,驚恐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吼道:“你們……我到底哪裡得罪了‘緋’閣下?”
他麵前麵具男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比了一個手勢。
刹那間,身後的麵具男迅速扣動扳機,子彈帶著尖銳的呼嘯,精準地射向格雷身後的保鏢。
每一顆子彈都正中眉心,保鏢們甚至來不及做出反應,
便一個接一個地轟然倒地,當場斃命,無一幸免。
格雷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眼前陡然一黑,差點站立不穩。
眼前這場血腥屠殺,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致命襲擊,而目標就是他以及他苦心經營的整個基地。
此刻,恐懼與憤怒如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湧。
可他絞儘腦汁,依舊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何時何地,招惹了“緋”組織。
他的任何動作,明明都繞開了“緋”的勢力。
就在這時,身後一個麵具男快步上前,附身湊到第一個麵具男耳邊,低聲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