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內,柔和的燈光灑下。
蘇璃整個人慵懶地陷進柔軟的沙發裡,順手撈過一旁的抱枕緊緊摟在懷裡,把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她記得,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抱枕。
今晚的蘇璃和平常大不一樣,以往她總是冷靜自持。
可現在卻有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這還是頭一回在時嶼白麵前展露。
時嶼白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輕輕一蹙,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到蘇璃對麵坐下。
他俯身從桌上拿起煙盒,輕敲一下,抽出一支煙來。
熟練地點燃,深吸一口,而後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閒適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壓迫感。
他低沉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今天在研究所門口怎麼突然停下。”
蘇璃正滿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聽到時嶼白的詢問,下意識地手一鬆,鬆開了緊抱著的抱枕,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時嶼白,
“淺夏告訴你的?”
她厭惡身邊人將自己的一舉一動,毫無保留地透露給旁人。
那種被窺探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
就在蘇璃心中的反感如漣漪般擴散時,時嶼白仿若洞悉了她的心思。
不緩不慢往煙灰缸裡輕點了下煙頭,恰到好處地開口解釋:
“不是,景宸今天正好去研究所辦事。”
聽到這話,蘇璃內心一陣無語,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景宸那張八卦的臉。
嘴碎男。
對他感官更不好了。
蘇璃再次把臉埋進抱枕裡。
這時,時嶼白輕抿著煙,淡薄的煙味在空氣中緩緩彌散開來,似有若無地縈繞在四周。
那雙深幽如淵的冷眸,隱匿在一層朦朧的白霧之後,透著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凝重,
“阿璃,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要跟我說。”
現在他不求她對他交代彆的事情,隻求她身體健康以及不離開他。
一周前那場瘋狂的飆車,始終是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
他合理懷疑蘇璃今天的異樣和那脫不了乾係。
一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愈發冷冽,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場。
如果真的是因為那次意外,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闖入緬國北部警察局,哪怕攪亂與北緬各方勢力微妙的平衡,他也在所不惜。
他定要把格雷的屍首拿出來,將其大卸八塊。
這時,蘇璃整張臉幾乎都壓在抱枕邊緣,聲音被抱枕捂得悶悶的,聽上去模糊不清:“沒事。”
實際上,她也的確沒什麼事。
幾天前同樣的情況也發生過。
後來她在研究所用儀器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各項指標都顯示正常,沒有任何異樣。
她也實在想不明白,怎麼會毫無征兆地突然心悸。
思來想去,她隻能把原因歸結於靈魂對藍星這具身體的排斥反應。
蘇璃稍稍抬起頭,看向時嶼白,語氣帶著幾分安撫:
“真沒事,我去查過了,你彆擔心。”
她大概不知道,她在研究院門口那會,他也有感覺。
莫名而來的心悸,像是要被世界抽離。
“嗯”時嶼白陡然轉移了話題,“研究所需要投資嗎?”
蘇璃暗自感歎,不愧是海臨霸主,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