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這一學期很快接近尾聲。這天,林琳她們把參加完放學典禮的學生送出校門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啊!終於迎來了期盼已久的假期!
寒假裡由於不用上班,林琳也不用再忍受冷海洋摩托車的顛簸,每天在寒風中來回奔波。
冷海洋似乎對這一變化感到如釋重負,如遇大赦一般。他開始頻繁地找借口,比如天氣不好、太冷等等,然後三天兩頭不回家,直接住到他媽媽那裡。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林琳對冷海洋的一些想法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明白,冷海洋當初之所以同意和她搬到羊莊娘家居住,主要是因為他感覺到婚姻出現了危機。如果繼續強硬下去,林琳很有可能會毅然決然地離開他。此外,冷海洋也意識到他媽媽和林琳之間存在一些矛盾,既然如此,分開住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在冷海洋的內心深處,他其實非常不情願搬到老丈人家去住。正如前麵所提到的,冷海洋是個極其愛麵子的人,內心高傲。他認為自己作為一名警察,竟然要住到老丈人家,這豈不是會被人嘲笑成上門女婿嗎?對於冷海洋來說,這是多丟人多傷自尊的呀!
還有一個是冷海洋內心最為隱秘的秘密,也是最後讓他同意和林琳搬到羊莊的決定性因素:那就是林琳搬到羊莊娘家去住後,他自己就有機會獨自留在他媽這裡住。這樣自己時不時的就能獨自睡覺,省得還得求她回娘家給自己獨自睡覺的機會和空間。所以林琳的提議正中他下懷。
這一天,大早起上班走時,冷海洋就告訴林琳自己今天不回來了。林琳因為這件事和他吵過多少回嘴,慪過多少回氣,但都無法改變冷海洋時不時地丟下她獨自去他媽那裡睡覺的想法。林琳感覺自己已經吵累了,不想再搭理他了。心想,隨他的便吧,愛回不回,反正要他在這裡目前也沒什麼用。
但是隻要放了寒假,離春節過年就很近了,隻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就該過年了。林琳知道本地的風俗習慣是出嫁的閨女是不能回娘家過年三十和初一的,據說又是不吉利,可能會讓娘家破財有災禍。儘管林琳知道那些說法純是胡說八道,封建迷信。但自己畢竟不敢違抗。萬一娘家將來有什麼事,哥哥嫂子們不埋怨死自己?
所以,林琳昨晚給冷海洋說了自己內心的擔憂:“海洋,今年過年咱們倆在哪過年呀?我們這裡的規矩可是不興閨女在娘家過年的。我們總不能在我娘家這裡過年吧?”
“去哪兒過?去我家唄。過年的時候回我媽那裡就行了,什麼大事呀?”冷海洋滿不在乎地說,認為這不是什麼問題,根本就不用考慮。
“咱倆搬到我家這兒來了,你媽都快恨死我了。在她那住著的時候她還不願意讓我去你家吃住,現在她會願意?”林琳並不樂觀,想到平時冷母那吝嗇嫌棄的樣子,內心湧上深深的憂慮。
“怎麼不會願意?你不要把我媽想得那麼壞!過年去我家過年很正常!你家過年時,你哥哥嫂子能不回來?”冷海洋有些不高興,覺得林琳就是整天沒事瞎琢磨,自己媽哪有那麼壞?我哥他們不就是過年在家過的嗎?這怎麼就不能回去了?我媽隻是和林琳不合脾氣罷了。
林琳聽了也很不服氣,不滿地對指責自己的冷海洋翻了一個白眼,送他兩個“衛生球”表達自己的不高興,翻個身睡去了。再說下去兩人又得因此而吵架。冷海洋家人就是他冷海洋的逆鱗。
今天早上林琳提醒冷海洋去他媽那裡時問問他媽的想法。冷海洋有些不耐煩地說:“不用問!到時候回去就行了?哪有那麼多事?”
“哪時候回去?現在回去?我這樣子她不嫌棄死我?你總說不用問,嫌我多事,又不是我找事!”林琳不高興地嚷嚷道。
冷海洋皺著眉頭想了想,說:“行行,我問問。”他也覺得林琳這不吃那不喝,倒是不挑食,就是吃不下。而且每天總是吐,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冷海洋一加油門開著摩托車呼嘯而去,林琳在後麵惱火地瞪瞪他的背影,撅著嘴回了屋。爹還在吃早飯,他上班不著急,所以也不用那麼著急趕時間。看到林琳臉色不高興地走進來,問她:“怎麼了?看你不高興,你倆又吵嘴了?又因為什麼事?”
林琳正好也想問問爹的看法,便告訴了爹事情的前因後果。爹想了想,說:“你們按道理是應該在他家過年的,可是就他家那個樣子......你看看你倆在這住這麼長時間了,他家人連問都不帶問的。按說你是兒媳婦,懷了孕不舒服,他媽當婆子的也不上班,身體也好,不該照顧照顧你?可是你看他家人......”
林琳知道爹對冷海洋家人非常不滿,為了自己這個閨女,還由於爹的自身修養,他才隱忍不發。這時候聽了爹的話,林琳既讚同也難受,自己的婆家對自己不好自己卻無能為力,隻好躲到娘家來避難,也是夠悲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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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冷海洋回家問問他媽是對的,看看他媽怎麼說的。最好你們能回他家過個年,初二再回來接著住就行了。”爹讚同閨女剛才的做法,點點頭又喝了口粥。
兩天後,也就是臘月二十四了,冷海洋才再次回到羊莊來。他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很黑了,爹不知道他回不回來吃飯,因此也就沒做他的飯。
這時候猛一看到他跑回來了,爹有些措手不及:“呀,也不知道你回不回來,就沒做你的飯。這樣吧,你先吃,我再去做點。趕緊進去用熱水洗洗手吧!火上有剛溫好的水。”
冷海洋也覺得自己回來的有些突兀,便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笑,說:“不用,我吃過了。”
“你吃過了?”林琳和爹異口同聲地問道,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彆看天黑了,但這時候正是下班回到家的時間,他冷海洋竟然說吃過飯了,難道他今天早早回他家了?
“呃,呃......不用管我,我不餓。”冷海洋一邊哼哼哈哈地說著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林琳,向她靠近,語氣並不堅定。
“你這孩子,真吃了還是假吃了?要是真沒吃飯,正好我和琳琳都還沒吃,你倆先坐那吃,我趕緊再做點也很快。”爹有些不相信,因為這時候就是下班回到家的時間,他怎麼能吃過飯?彆是因為不好意思吧?這孩子說話一向不說那麼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