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看看你們家是不是還有些舊布單子或者舊被裡子呢?要不你等會兒和你爹商量商量?”冷海洋麵露難色地提議道。
林琳見狀,心裡自然明白冷海洋的難處。她知道冷海洋對於他那個摳門到了極點的媽也是無可奈何。儘管心中對冷母的奇葩行為暗暗吐槽,但林琳還是無奈地點頭應承下來。
到了晚飯時間,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林琳瞅準時機,故意當著冷海洋的麵,在飯桌上提起了這件事:“爹,咱家還有舊布單子或者是舊被裡子嗎?”
爹聽了,一下子就猜到了林琳的意圖。他沉默片刻,然後心領神會地問道:“呃……是不是你想撕點尿布啊?”
林琳不慌不忙地夾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同時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嗯,是啊。冷海洋他媽說她沒有舊大布,沒辦法準備尿布。可實際上呢,他們家怎麼可能沒有呢?無非就是舍不得,不想準備罷了!”
說這話時,林琳始終沒有看冷海洋一眼。
冷海洋在一旁臉上露出極其尷尬的表情,嗯嗯啊啊地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事實上,冷海洋的媽媽確實是個出了名的摳門之人,對於準備孩子的尿布這種事情,她顯然是一百個不情願。當年冷海洋他哥哥家的孩子出生時,關於尿布的事情冷海洋並不是很清楚。畢竟那時的他年紀尚小,而且還是個男孩子,對於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太過關注。
如今冷海洋麵臨著自己的孩子即將降生,也需要尿布的問題,他的媽媽卻依舊如此吝嗇。冷海洋記得非常清楚,就在前幾天,當他再次向媽媽提起這些事情時,媽媽的反應異常激烈。她突然從沙發上猛地站起來,二話不說,邁著大步徑直走進了房間。
冷海洋原本以為媽媽隻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所以選擇了回避。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媽媽很快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團東西。隻見她二話不說,“呼”地一下將那團東西朝冷海洋狠狠地扔了過來。
冷海洋完全沒有防備,那團東西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瞬間糊住了他的臉。冷海洋隻覺得眼前突然變得藍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不悅之情。他手忙腳亂地趕緊將那團東西從臉上扯下來,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藍色的軟布片!
“媽,你這是在乾什麼呢?”冷海洋滿臉狐疑,語氣中還夾雜著些許不滿,衝著冷母大聲喊道。
“尿布!尿布!這不就是尿布嗎?咱家就隻有這個!”她的話語生硬得像被凍住了一樣,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冰錘子,狠狠地砸向冷海洋。
冷海洋聞言,低頭定睛一看,頓時覺得這細長條布片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瞧,他突然恍然大悟——這不就是自己和爸爸經常穿的那種腈綸秋褲嗎?而且,前一陣子他才剛剛扔掉了自己的那條秋褲。
林琳之前就提醒過他好幾次,讓他趕緊把那條不知何時購買的秋褲換掉。一來是因為那條秋褲實在太破爛了,二來是那種腈綸料子對身體不好。林琳還特意給他買了一條全新的純棉秋褲,說這種純棉的秋褲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起靜電,穿起來非常舒服。
然而,此刻冷海洋看著冷母扔過來的的秋褲布片,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對,就是你的那條!”冷母似乎察覺到了冷海洋的心思,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說那個女的要尿布嗎?給,把你的秋褲剪開,不就有尿布了嗎!”
冷母的這番話,讓冷海洋感到十分刺耳。她的語氣不僅冷漠,而且還帶著一絲嘲諷,仿佛在譏笑冷海洋被一個陌生的不值得的女人牽著鼻子走。
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哪個呀?到底是哪個呀?林琳不就是你的兒媳婦嘛!你居然連她的名字都不願意得叫一聲!像冷母這樣的婆婆,可真是像鄰居們說的那樣:天上沒有,地上就這一個!
冷母隨手一扔,把藍秋褲扔到了兒子的臉上就是冷海洋扔掉的那條破洞的腈綸藍秋褲。
這種腈綸布料雖然柔軟,但吸水性極差,而且還是化纖材質,根本不適合給嬰兒使用,更彆說是當尿布了!這一點,冷母活了六十歲,心裡比誰都明白。想當年,她在老家生養女兒的時候,用的是什麼材料做尿布,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那年她大兒子冷海軍家的閨女出生後,在大兒子的強烈要求下,她才勉強找了幾塊粗布,做了一些尿布和尿墊。不過,這些尿布和尿墊的數量並不多,至於夠不夠用,她才懶得去關心呢!
冷母的自私與冷漠是骨子裡就有的,不是隻針對誰才有,而是對誰多少的問題。
此時此刻,小兒子冷海洋也跑來索要尿布,這可讓冷母急了惱了,家裡哪有那麼多尿布?而且,冷母心裡一直認為,那是她兒子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跟自己可沒有半點關係!什麼孫子孫女的,對她來說又有什麼用處呢?隻要彆讓自己出錢出力就謝天謝地了!抱著這樣的想法,冷母對兒子冷海洋提出的那些要求,完全視若無睹,根本就不想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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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冷海洋卻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冷母,這讓冷母不禁心生猜疑:“肯定是那個女人教唆我這個耳根子軟的傻兒子來跟我要尿布的!”既然如此,冷母心想:“好啊,你們不是想要我給你們的孩子準備尿布嗎?那我就給你們找一塊!”冷母前兩天瞥見院子裡的破桶裡塞著一條破舊的秋褲,靈機一動,順手就從褲腿上撕下了一塊長條。今天,兒子又來要,她毫不猶豫地把它扔到了兒子的臉上。
冷海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扔嚇了一跳,他有些愕然地看著從自己臉上扯下來的這塊細長條,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就這麼一塊兒?”雖然他對嬰兒用的尿布長什麼樣毫無概念,但僅憑直覺,他覺得這塊半片褲腿大小的長條似乎不太對勁。於是,他滿臉狐疑地看著冷母,問道:“這就是給孩子用的尿布?”
“還有一塊!你那條褲腿都爛的不成樣了,我才從這條褲子上撕了兩塊下來。就這兩塊,沒了!”冷母麵無表情地說道,語氣生硬,仿佛她已經儘了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