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識卿回營帳時,聽橋已經在床榻睡下,剛才侍女進來收拾過了。
屏風外邊擺著一張軟榻,是給他睡的,隨行的人一般來說都會安排在一個營帳裡,聽橋這次帶來的人便是男女分開在不同的兩個營帳。
裴識卿按規矩也是去那住的,但是聽橋又不講規矩,直接讓人在她的營帳裡安排一張床給他。
隔著朦朧的屏風,裴識卿隻瞧見了她躺著的身影,在屏風外停了許久,還是沒繞過去看她。
聽橋這時也沒睡著。
雖然她出了汗,還好好地沐浴了,躺在舒服的床榻上……但還是睡不著。
誰讓她畢竟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這張床榻上發生過的事——她跨坐在他身上,然後自己用手……
而且還,還把他的衣服弄濕了。
她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一時都沒能克製。
啊,彆想了,她可是風流輕浮的三公主啊,現在可不符合她一慣的表現。
於是乎還是閉著眼睛說服自己睡下去。
隻是意識很容易就飄忽,就又想到了滿是旖旎的畫麵。
那時她實在忍不住用腿夾住了他的腰,然後膝蓋就撐不住了,他還錯愕地看著她……
停,彆想了——睡覺!
聽橋這回終於是睡下了。
但另外一張榻上的人卻沒睡著。
裴識卿同樣是閉上眼睛就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她緋紅的臉,含水的眸,還有她湊過來的輕輕一吻,一想到他身上就開始發燙。
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是被火烤的。
深夜寂靜,無論睡不睡得著,還是要閉目養一下神的。
這夜似乎過得很漫長,裴識卿不知不覺陷入了夢境。
夢前邊似乎和那時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在她沒了力氣坐在他身上時,他忍不住撫上了她的細腰,隨後她低下頭,摸了摸他的臉,然後親了他,不再是蜻蜓點水。
他主動纏住了她,兩人交換了很久的氣息。
在那朦朦朧朧的燭光下,他近乎是虔誠地看著她。
他願做她的裙下臣,貪求她從此做他的一心人。
——
次日,裴識卿醒得很早,他又換了件衣裳。
過了會,聽橋也慢慢醒來,裴識卿便給她端來了熱水,彆的東西也都備齊全。
聽橋瞧見他換了身衣服,她一走近便聞到了他淡淡的檀木香味,那是昨夜熏的香。
她身上其實也沾了些味道,隻不過兩人身上的味道到底有些不同。
一瞧見他身上的衣服,她就不由想起昨夜他身上的那件衣袍……
啊,還是趕緊把這事過了吧。
這日天氣晴朗,來之前讓欽天監算過,這幾日都是適合秋獵的天氣。
天空中掠過飛鳥,號角聲在駐紮地響起,侍衛們列出了整齊的隊形,手持長矛,身披軟甲,瞧著就是氣勢磅礴。
女帝魏靜被人攙扶著走上高台,眾位皇子公主居一側,身後是此次隨行的人,另一側則是朝中大臣及其兒女。
魏靜掃了一圈在場人,目光落到聽橋身上時停了一下。
昨夜得了消息,她可是高興得很呢。
當年她也是那般強迫了人,後來那人就沒對她笑過了,即使再用他在意的東西威脅,也不過是得了那人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