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朝廷怕是有一番大變動了。
但是誰都說不上來，到底什麼時候會變，又會往哪變。
很多沒有站隊的大臣都開始猶豫要不要站隊了，畢竟女帝現在都開始搞丹藥了……
眾所周知，搞丹藥的帝王都活不長。
“要是不趁現在站隊，等到大勢已定，恐怕再沒你我說話的地方。”
有幾位大臣私底下探討著之後的路。
“可若是我們站錯了，豈不是更糟？到那時，恐怕性命不保。”
“性命不保都還是輕的，萬一這上位的和女帝一般呃呃……我們豈不是還要賠上九族？”
那含糊不清的詞是小心眼，大臣就算是私底下也不敢說女帝。
這幾人平時就很能苟，言語也特彆小心，哪怕是私底下。
“如今大公主背後有李丞相支持，或許能成大業？”
“也不一定，你忘了女帝麼？當初她背後也沒多少人支持，最後誰都沒想到她能稱帝。”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按兵不動？”其中一個大臣沒好氣道。
“彆急，這不是還有人沒動嗎？”
“……你是說，方丞相？”
大魏有兩個丞相，李相隻是其中一位，另外一個就是方丞相。
這位方丞相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大動作，皇子公主都去拉攏過他，但他從來沒應允過。
王尚書就是在方丞相底下混的。
“方丞相？他最近不是稱病不去上朝麼……我們去拜訪一下，問一下他的打算？”
“不行不行，我們可不能問得太直白，要好好想想該怎麼問。”
“你說的是，我們該想想。”
幾日之後。
方丞相在與兒子下棋，下人忽然過來說，有幾個大臣帶著禮上門探望您。
方丞相仍看著眼前的棋局，頭也不偏，雖然年邁，但瞧著就不是個普通的老人，“就說老夫還在病著，見不了客人。”
下人習慣地應聲，隨後出去告訴那幾位大人。
方宿將棋子擱置一旁，“祖父，這幾日來了許多人上門拜訪，你為何都不見？”
方丞相歎了口氣，“你當他們是真心來看我的嗎？如今這水渾得很，他們是來試探或者拉攏我，唉，我也實在看不出來之後到底會如何變動……”
他也將棋子擱到一旁，一臉愁容，“我已經老了，摻和不動了。”
方宿麵露疑惑，“連祖父你也看不透？”
方丞相沉思道：“其實，是局勢太亂了，他們幾個鬥得太厲害了，雖然有女帝在推波助瀾，讓他們心生妒忌，爭鬥不休，但是這種奇妙的‘平衡’居然維持到現在。”
他這的平衡說的不是相互維持和平，而是說他們在相互地消耗，不是此消彼長，而是一塊損失數量相當的助力。
招攬的人都跟不上他們損失的速度。
恐怕不久後還要從地方調官員上來中央當值，還不知道那些官員頂不頂得住。
方丞相沉重道：“光憑女帝，應該做不到如此，現在就好像還有個人藏在暗處出手……”
他忽然看了眼窗外，今日天氣也是烏沉沉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方宿一愣，他還年輕，對於局勢也看不太透徹，隻好說：“不如從最後得益者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