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的心情很複雜啊。
畢竟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家弟媳會是如今的女帝。
但他還能怎麼辦,這兩人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會棒打鴛鴦,哦,他也棒打不了。
看見這兩人攜著手,情意深重的模樣,裴弋也沒把煞風景的話說出口。
隻是暗自希望著他倆能長久走下去。
這個冬天很快過去,京城裡迎來了花開遍地的春。
聽橋閉著眼睛,乖乖地抬起手,任由裴識卿給她穿上衣裳,她一邊歪頭貼在他肩膀那一邊咕噥著:“想改改早朝的時辰,太早了……”
前些時日為了儘早將前任女帝堆積下來的事務處理完,她特意將早朝改成十日歇一次,如今是七日歇一次,若有特殊情況,她會讓人傳話。
這也不要緊,要緊的是早朝的時辰。
“這是魏太祖……”但裴識卿見她蹙眉,明顯困意濃厚的狀態,又改了話,“那要讓禮部重新擬定一下章程……”
聽橋稍微抬了下眼,倒是笑了笑,“算了,過段時間吧,最近禮部已經夠頭疼的了。”
裴識卿側過臉吻了吻她的鬢發,順便抬手整理著她的領口,“陛下想怎麼做都行。”
那她遲早會成為昏君。聽橋伸手揪了下他的衣袖,頭往下一低,貼在他手掌上。
裴識卿輕輕笑了聲,又與她咬起了耳朵。
旁邊的宮人低著頭,也不好意思去瞧。
這陛下和裴侍郎每日都是這般情濃,讓人看著就覺臉紅。
早朝回來,聽橋就接著在書房看著大臣遞上來的折子,各地民生都已改善,一些災情也及時讓人去處理了。
待看得差不多了,她便放下了折子,撐著下巴看另一邊認真寫公文的人。
裴識卿的筆很快便頓住了,顯然,她投過來的目光被他注意到了。
“怎麼了?”
聽橋彎眸笑笑,“陪我出宮走走?”
他放下筆,看了眼外邊,“好啊,今天的天氣的確不錯。”
聽橋立刻就讓人去準備了。
悶在宮裡那麼久,她也需要出去外邊透透氣,順便看看外邊的花。
之前忙著一直沒有空,眼下終於有時間了。
當然了,以後她也會常出來玩,就算當了帝王,她還是要讓自己快樂的。
晚上回宮時她心情大好,便拉著裴識卿一塊瞧那新得的《房中術》,據說有些姿勢很精妙。
裴識卿很樂意配合,不如說這本書就是他故意讓她看見的。
他也是一心機很深的人啊。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他們兩人一如既往,相處的狀態還是沒怎麼變。
時間過去得久了,大臣又起了心思開始關心子嗣問題,畢竟已經過去幾年了,都有人懷疑這裴侍郎是不是不行……
有人還悄悄問了裴識卿要不要一些壯陽的藥物,把裴識卿氣得黑了臉。
聽橋聽到這事還哈哈笑了一陣。
裴識卿略微怨念地看著她。
聽橋立刻就憋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行的,要不,我明日早朝給你澄清一下?”
前麵那句,裴識卿聽著挺開心的,後麵那句……他揉揉額角,“罷了,此事揭過。”
關於孩子,聽橋早些年身體被折騰,太醫說她不易有孕。
她覺得一切隨緣,實在不成就抱一個回來說是她生的就好。
裴識卿更在意她的身體,讓太醫開些藥給她調理,他想同她白頭到老,一起賞花看雪。
至於那個根本沒影的孩子,他也不怎麼在意,他最愛的是她。
不過在此事過去兩個月後,太醫忽然診出來她有孕了。
聽橋摸了摸肚子,怪不得最近總感覺身體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