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垂下,他的臉被她的陰影籠罩,呼吸聲近在咫尺。
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動作完全沒有生澀感。
然而兩人都強烈的明白,這和從前不同。
喉結微動,西瑞斯順勢圈住了她的腰。
早在第一次見麵,他的本能就告訴他不要探究太過,就像是從前每次避開致命危險的預警……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留在她身邊。
白色的長發微涼而又美麗,像未成神前在北地時見過的雪一般,聽橋的手重新穿進他的發間,在陰影當中,視線交纏。
周圍仿佛沒了聲音,很是安靜。
理智灌養的花兒早在心口冒出了芽,所以再無掙紮的可能。
西瑞斯不動聲色地望著她,而後偏了偏頭,絲毫不在意在她麵前露出脆弱的脖頸。
這是他的信仰,所以彆的什麼就沒有了意義。
聽橋似乎很享受他的目光,撫摸著他頭發的手溫柔無比,“我對於你來說,是什麼呢?”
他說:“我的信仰,我的愛人。”
金色的眼眸映出她的麵容,帶著危險的笑意。
聽橋又摸了摸他的臉,“好。”
她認真地注視著他,隨後湊近了他的耳朵,張了張口,低聲說了一句話。
那是一句帶著愛意的詛咒。
圈著她的力度忽然變緊,西瑞斯的神色似乎微妙的發生了變化,幾乎難以言喻內心的感受,連體溫都上升了些。
如果是那樣,也可以的。
她和他,將永遠不會分離。
聽橋彎了彎眼眸,身軀靠在了他身上……
她向來不會委屈了自己,為了過得舒服,她還讓人在浴室裡麵用大理石修了個較大的浴缸,就算容納兩個成年人也不會很擁擠。
白色的長發被水霧浸濕,視線有些迷蒙。
“……橋橋。”他的聲音從喉嚨溢出,略微低啞。
聽起來像是隱忍到了極點。
聽橋笑了一聲,微微前傾,捏了捏他的耳朵。
“說了要聽我的。”
西瑞斯壓抑著躁動,動了動唇,“……那你,多碰碰我。”
他想要得到更多,從她身上。
第一次見麵時,心中就隱隱知曉,他將要陷入萬劫不複,他一生都走不出【她】。
既是命運的安排,亦是他的選擇。
又或許是,他讓命運產生了偏向。
所以他安然接受了她的詛咒。
聽橋彎了彎眼眸,湊過去親親他。
在她那漫長的孤獨的歲月中,從來沒有過這般想得到。
她曾是被國家和民眾背叛的騎士,於是她也堅決地舍棄了一切,私自動用了執掌的權柄——審判與裁決……此後她再沒允許追隨者的出現。
並不是懼怕再被人背叛。
而是因為她不再需要那樣的追隨者。
但,在被他那樣執拗地注視著時,內心的某種渴望燃燒了,她不可遏製地產生了劇烈的想法——想要得到他這個人,想要得到他的信仰,想要得到他全部的情感。
理性與欲望在流水中沉浮,漸漸的,理性漂浮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