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因為江念的拉扯，腦袋重新浮出了水麵。
橋上的人看到這一幕，興奮的大喊了起來。
“抓住了！抓住了！江念抱住孩子了！”
江念一邊雙腳打水，讓自己浮起來，一邊用手臂圈住小男孩的腦袋，讓孩子仰躺浮在水麵上，拖著他遊泳向岸邊靠近。
眼瞅著孩子和江念都有生還的希望，嫂子們跟著行動了起來。
她們衝到橋下的岸邊，有人找了長長的木棍子，有人解下了褲腰帶，紛紛朝著江念伸手，想要一起幫忙。
五分鐘後。
江念渾身濕漉漉的上了岸，全身的力氣已經在河水裡消耗光，她到了岸邊站都站不住。
梁玉秀在一旁急忙伸手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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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小聲說道。
“阿念，幸好有你！”
江念在大口大口的喘氣，話都說不出來。
另一邊。
救上岸的孩子已被人抱了過去，放在了平坦的草地上。
黃桂香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抓著孩子的手臂，心焦的大喊著。
“幺兒！幺兒！你醒醒！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掐人中！快掐他人中！好像沒呼吸了！”
“把他嘴巴掐開，往他嘴巴裡是灌氣。氣通了就能把水吐出來，水吐出來人就活了。”
眾人七手八腳，集思廣益，用著各種知道的辦法。
但是躺在地上的小男孩，還是麵無血色，一動不動。
小小的人兒，就跟水泡發過的屍體一樣。
這群七十年代的婦人，根本不知道心肺複蘇的急救辦法，孩子撈上回來了，她們也不知道怎麼救。
不能在讓浪費時間了。
江念想也沒想的走過去，一把推開了人群，就連黃桂香也一起推開。
“你鬆手，把孩子放平在地上。”
黃桂香雙手緊緊抱著孩子，整個人傻住了，呆呆愣愣，還在浪費急救的黃金時間。
“你要不要救你兒子，想要你兒子的命，就聽我的！”
江念少見的疾言厲色，衝著她吼道。
黃桂香被嚇了一跳。
她的意識沒有反應過來，雙手已經按照江念的要求鬆開。
江念接過孩子，放平在地上。
她雙膝著地，跪在一旁。
然後雙手交疊，十指交叉，手心向下，壓在小男孩的胸口。
肩膀和手臂往下沉。
一下一下，往下按壓。
一二……三四……
江念在心裡默念著。
她按壓了三十秒鐘，然後停止按壓，伸手抬起孩子的下巴，捏住孩子的鼻子，嘴對嘴人工呼吸。
呼呼……呼呼……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呼呼……呼呼……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心肺複蘇三十秒，人工呼吸兩次，周而複始。
農村來的嫂子們哪裡見過這麼專業的急救辦法。
有人看著孩子被重重按壓的胸口，不安的出聲。
“這麼用力的壓下去，孩子不會出事吧？”
“呸！你彆胡說八道！江念在醫院裡做過護士，我們不相信她相信誰？剛才跳下去救命的人，也是她！難道她還能害了孩子？”
其他人再也不敢說話，周遭陷入在死一般的寂靜中。
直到——
“咳咳咳！”
小男孩發出咳嗽聲音，吐出了擠壓在肺部的積水，重新又有了呼吸。
“吐出來了！水吐出來了！”
“有氣了！終於有氣了！”
“有氣了就是活了！幺兒他活了！你的幺兒他活了！”
江念檢查了小男孩的生命體征，確定他呼吸順暢了之後，將孩子還給了黃桂香。
她顫顫悠悠得站起來，往人群外麵走。
這一波三折，可真是累死她了。
冷靜下來後，江念恍惚的開始後怕，萬一她要是真的死在河水裡。
不知道是真的死了，還是能回到原本的世界裡。
她看了一眼恢複平靜的河麵，被波光晃了晃眼睛，虛脫的身體搖晃著。
眼瞅著，往地上摔。
江念閉了閉眼，等著疼痛的來臨。
但是。
一雙手臂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入了一個溫暖堅硬的胸膛裡。
這一幕，多麼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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