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丫頭,你怎麼來了這種地方?”賀軍長一看到江念,又是震驚,又是擔心,更多的是心疼。
這裡可是青城,雖說最大的地震波已經過去了,可是零星的餘震還在繼續,江念一個人大著肚子,不敢想她是怎麼到青城的,如果她在路上遇到一點意外,那可怎麼辦!
他還怎麼跟秦三野交代啊。
賀軍長這輩子,從沒這麼緊張過,眼看著江念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擔憂無比。
慌忙中,身邊又有人說話。
“她是跟我一道來的。”
賀軍長聽了之後,看看秦敬山,又看看江念,不可思議道,“你們……你們……一起來的?”
他突然瞪大眼睛,對著秦敬山低聲質問,“你也不看看情況,現在是什麼時候,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帶她來這裡!這不是胡鬨嗎?”
哪怕是多年老友,賀軍長對著秦敬山依舊是憤怒的。
秦敬山看了江念一眼說道,“就算我不帶她來,她也會想其他辦法過來。與其這樣,倒不如跟著我更安全。”
賀軍長聽後,哪怕心中依舊是不讚成的,卻也清楚江念外柔內剛,如果是這個丫頭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她。
的確不如將她放在秦敬山身邊,起碼能有人照顧。
而且現在……人都在麵前了。
賀軍長壓低聲音問,“江丫頭知道了?”
秦敬山回,“暫時還不知道。”
江念走到了賀軍長麵前,解釋道,“賀軍長,你彆怪老首長,是我攔了車,拜托老首長帶我來的。”
“老……首長?”
賀軍長聽著江念的稱呼,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揶揄的掃了秦敬山一眼。
看來這兩人車坐了一路,卻並不清楚秦敬山的具體身份。
既然老家夥自己不說,他也懶得摻和,就讓秦敬山繼續當他的老首長。
因為賀軍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麵對。
緊接著,他果然聽到了江念的追問。
“賀軍長,我想見秦三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麵對江念的迫切追問,賀軍長當下遲疑,久久沒再出聲,而是繼續看向一旁的秦敬山。
江念在賀軍長的靜默中,心口一沉。
哪怕一路上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時,江念依舊是沉重的。
江念問,“阿野是不是出事了?”
她臉色發白,手裡緊緊握著玉墜,唯有眼神清亮,直直緊盯著賀軍長不放。
最後是秦敬山沉聲說道,“說吧,她最終是要知道的。”
賀軍長無奈歎氣,對江念又是憐惜,出聲說道,“你們跟我一道來。”
不是你,而是你們。
不僅僅是江念,還有隨著江念一起的秦敬山。
江念隱約覺得奇怪,再一次看向這位從首都來的德高望重老人家,滿腔疑惑,得到的隻是秦敬山看向她的慈愛眼神。
賀軍長和他的警衛員小何在前麵帶路,他們走過了好長一段路,漸漸地走到了另一片區域。
那裡一排一排都是白色的帳篷,帳篷上還有紅色的十字,空氣中能聞到消毒水的氣味,從帳篷裡斷斷續續傳出來嗚咽喊聲。
從靠近這一片區域開始,江念逐漸手腳冰冷,明明是盛夏的陽光,卻絲毫感覺不到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