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一通後!
靈然甩了一下手上的血跡離開了奉天殿,前往禦書房開始熟悉朝中各項策論。
而陳公公也是陪伴在他左右為其引路。
靈然步入禦書房,燭光搖曳,映照著堆疊如山的奏折,這些都是象征王朝的脈絡。
他懷揣著無比激動的心情開始逐一翻閱,但看了十幾本後,卻突然眉頭緊鎖。
陳公公安靜的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陳公公,這折子所言水利之事,你可有所耳聞?”
靈然故作隨意地問,目光未離奏折。
陳公公低垂眼瞼,恭敬答道:
“回太子殿下,奴才身為宦官,朝政之事不敢妄議,隻能說這些都由殿下決斷!”
言罷,輕輕後退一步,雙手交疊於前,姿態恭敬而疏離,禦書房內一時靜得隻聞燭火劈啪。
“你倒是懂分寸!”
靈然臉色閃過一絲不悅,這老太監真不知趣。
這折子裡提到的水利工程父皇一向重視,當初就劃撥了一千三百萬兩修建,後麵因藩王之亂停工,前年又追加五百萬兩複工。
怎麼現在又上奏折說被雨水衝垮了一部分,需要追加一百萬兩?
這事關父皇錢袋子的事,靈然不可怠慢,但一旁的陳公公又隻字不提聖意,這讓太子一時不知如何處理。
畢竟明天他就要上朝監國了,萬一大臣在朝堂上提出,自己回答不了,這頭一次監國可就失態了,如此必被滿朝文武看輕。
如果嶽父林尚書還在,他還可以請教,但他卻被父皇賜死了,這讓太子感覺到無人可請教的窘迫。
思慮許久,靈然一咬牙,覺得自己這次巡視還算有一些油水,所以他打算拿出自己的小金庫的部分錢填補進去。
這樣能讓工程順利完成成為自己的監國政績,又能讓父皇感受到他憂國憂民之心。
畢竟剛監國就花父皇的錢總會有一些不妥,隨即大手一揮直接蓋太子印章同意。
隨後太子繼續批閱奏折,而陳公公也在一旁為其遞奏折,每一個奏折他都會解釋幾句,但絲毫不帶一點立場,話不透風。
而太子一直忙到入夜,花費七個時辰才將那近百份奏折批閱完成,而平常皇帝靈啟隻需一個時辰處理,但太子卻需要每一個周折仔細斟酌理解。
因為其中涉及到了一些大臣間的相互彈劾,其中兵部和戶部兩個部門互相彈劾最多。
兵部彈劾戶部給錢少,認為肯定是他們某些人貪了,戶部哪個大臣娶小妾必被兵部大臣上奏彈劾!
而戶部說兵部就像個無底洞,每年統籌一億兩的軍費,還天天哭窮要錢,分明就是被中飽私囊了,於是上奏彈劾。
但戶部最多也隻是彈劾大將軍們擁兵自重,卻從沒彈劾擁兵三十萬邊軍的大將軍善央。
因為彈劾那個家夥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他還真沒啥缺點,一來他沒子嗣,二來他是三朝元老,三是他真的清廉,他的俸祿都花在部下身上了。
而就是這些內耗一般的奏折搞得太子焦頭爛額,因為他還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看完這些奏折他感覺文武百官誰都像奸臣,因為一千字的彈劾可不是空穴來風啊!
裡麵是半真半假讓皇帝自己衡量,一但處理錯就會讓奸臣得勢了。
所以他隻能先行記下,等有時間了再去找吏部尚書求教一番。
而離開禦書房後,陳公公也沒有跟隨太子,而是去陛下那裡伺候了!
但靈然回到東宮後也不安生,被廢的太子妃一個勁的哭,仿佛要把所有委屈都哭出來,哭得太子頭都大了。
太子哪裡不知她受了委屈,但她的委屈還能向自己哭訴,那自己的委屈又能向誰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