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啟後麵在皇宮的日子,心中那團對李玲韻的愧疚之火愈燃愈烈。
白日裡,陪她漫步禦花園,看她輕撫新開的牡丹。
入夜後,兩人執手對弈,安慰彼此心靈,溫柔相待!
不久之後!
當太醫令跪報李玲韻有孕時,靈啟握著脈枕的手微微發顫。
“好,好哇!朕又老來得子!”
不僅是欣喜於新生命的降臨,更像是卸下了蘇皇後那句“不能綿延皇嗣怪他”的沉重枷鎖。
這股欣喜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到新皇後的椒房殿。
紅綃帳暖,靈啟抱著新皇後許諾萬千恩寵,不過旬月,喜訊再傳。
朝堂上下皆賀皇帝老當益壯,靈啟在皇宮大擺三日流水宴,金樽美酒映著他眼角的笑紋,連批奏折時都不自覺哼起小調。
他摩挲著新皇宮的設計圖,想象著來年選秀時,三千佳麗充盈後宮,皇子們如春筍般降生。
待成年便分封西域,讓靈氏血脈化作鎮守邊疆的銅牆鐵壁。
然而就當靈啟再度踏入太後寢宮時,卻被一道軟玉屏風攔住去路。
蘇皇後身披月白道袍跪坐在蒲團上,廣袖如流雲垂落,勾勒出她纖薄的肩胛。
那襲道袍以銀絲繡著纏枝蓮紋,隨呼吸微微起伏,仿佛將月華都凝在了衣料之上。
此一幕堪稱仙子下凡。
她手持一卷《上清經》,皓腕如雪藕般從寬大的袖口中滑落,玉指撚著泛黃書頁,絕美動人。
而這就是僅次於柳仙子的絕世美人,禍國殃民的皇後蘇婉儀。
靈啟想靠近和她促膝長談,但卻被一道靈力所擋,他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啊,這……”
蘇皇後垂眸福身,檀口輕啟卻字字如冰:
“陛下和我以如今修為已脫俗於世,何必執著那肉欲之歡,臣妾一心向道專注修行,陛下請回吧!”
“皇後……”
“陛下說笑了,我已不是皇後,陛下莫要如此稱呼!”
皇後如今這拒人千裡的姿態,恰似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滿心期待!
但他仍不死心,開口勸說道:
“皇後,這修士也有雙休妙處啊!怎麼突然就如此冰冷?莫不是怪朕沒有及時來看看你?”
“臣妾哪敢怪陛下,至於雙休之事,陛下又沒有靈根,如何修煉其功法互補倍增?”
“但朕有帝王血啊!”
蘇皇後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功法,打量著靈啟:
“帝王血雖能助我提升修為,但卻不能助我提升境界,臣妾已是六境巔峰來到瓶頸,光靠帝王血不夠,需要大道之心……”
“大道之心?”
靈啟眉頭一皺,又一個要成仙了不是?
這修行之路真是麻煩,又要丹藥又要曆練又要道心複雜得很,遠沒有血脈覺醒來得實在,我人族又不是無上等血脈。
“陛下,不是修行之人不會理解的!”
“朕不管,朕隻知道你是我的人!”
靈啟上前兩步,玄色龍袍掃過滿地月光。
他伸手想攬住那單薄的肩膀,卻被蘇皇後輕巧避開,帶起一陣若有似無的冷香。
靈啟幾次抓不到她,眼神不禁有些失落,他這麼多年終究感動不了蘇皇後。
他有些不明白!
蘇皇後望著靈啟麵上浮起的茫然之色,心中也難免有些觸動,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可能是於心不忍吧。
於是她打算給一個機會,隻見她唇角勾起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