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麵色毫無波瀾,他走入房內,緩緩走向那擺放在桌上的燭火。稍的將燭火拿起,左右照明了一會,白無常動作明顯一滯。
因為…床邊上坐著一位女子。
女子體態婀娜,即便燭火搖擺不定,卻依舊能夠將美人的身軀完全照亮。女子看著白無常,立馬便褪下衣物,淚流不止的懇求道:
“高僧,能否放過妾身!”
“妾身有仇未報,隻要高僧放妾身一條性命,妾身願意獻出所有!”
不等白無常說話,狐心馨立馬捂住白無常的眼睛:
“臭和尚,你彆被這個女鬼迷惑了!”
白無常神色自若,他輕輕吹滅燭火,嘴裡不斷默念著佛經:
“阿彌陀佛...女鬼施主請放心,貧僧不喜用武力解決問題!”
“如若有冤屈可以與貧僧娓娓道來,貧僧能幫則幫。”
女鬼眼看白無常真的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立馬鬆了口氣:
“高僧有所不知,我家那負心漢,他為了還上賭債,便將我拐賣到這村子!我每日被眾多男子日夜褻玩,最後不堪受辱,趁著他們放鬆警惕,這才懸梁自儘!”
“意外的,我竟然沒死,反而變成了厲鬼!我想這是上天垂憐,給我一個手刃負心漢的機會!”
白無常若有所思,最後輕歎一聲:
“阿彌陀佛...女鬼施主,你如今還是小鬼,隻能靠著吸食精氣或者吸食同類維持自身!如若就這樣放任下去,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無辜之人遭殃!”
“所以...貧僧冒犯了!”
隻見白無常單手掐著法訣,一個冒著金光的佛印直接刻印在女鬼額間。
女鬼苦笑一聲,沒有掙紮。
“阿彌陀佛...女鬼施主!貧僧知曉你的難處,如今我在你身上設下封魔印,女鬼施主不需要吸食精氣,依舊能夠保持身軀不散!”
白無常淡淡的看了一眼愣神的女鬼,隨後帶著狐心馨直接推門離去。
狐心馨後知後覺的鬆開捂住白無常眼睛的小爪子。她晃了晃小腦袋,滿是不解:
“臭和尚,你們佛門不都是見鬼就殺,見妖就鎮壓嗎?怎麼到你這…就不太一樣?”
白無常低著頭,滿是無奈:
“小狐狸施主...貧僧之所以出來曆練,就是因為心性閱曆不夠!上麵給我交代了任務,要我誅殺一隻妖魔,如此才可返回佛門!”
“但貧僧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妖魔也不例外!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如果生而為魔是一種過錯,那貧僧就是不做這佛...又如何!”
或許是難得找到能夠傾訴之人,白無常破天荒般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佛門的師傅師叔他們認為,既然為妖魔,就必然會傷害無辜之人!就像剛剛那位女鬼施主,她沒錯,她隻是想報仇,隻是想活下去。但是她活下去就得不斷吸食精氣,吞噬同類。”
“但是設身處地的話,就會發現,女鬼施主其實也是個可憐人!既然她們沒得選,那貧僧便另辟蹊徑,儘力給他們找一條路!”
狐心馨攤了攤手,表示不解:
“那要是女鬼繼續作惡呢?臭和尚你也不管?”
“哈哈...貧僧早說過,善惡本就沒有定義。如果不是彆無選擇的話,小狐狸施主又如何覺得,她所做的一定就是惡呢?”
“況且...女鬼施主她清楚的知道害她的人是她的丈夫,所以她並未難為這村子裡的人!隻是她想活下去,就得不斷吸食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