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與龍一纏鬥的兩名準聖，動作猛地僵住，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何柳白那張始終維持著平淡陰沉的臉，第一次出現了劇烈的波動，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死死盯著秦無幽手中那柄吞吐著幽幽寒芒的劍。
秦無幽緩緩收劍，目光平靜地轉向何柳白，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寒霜……法則?！寒霜劍域?！”何柳白甚至已經陷入了呆滯，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是，也不是。”秦無幽認真思考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兩年前，他與青木王朝鎮國公一戰時曾感悟出了超越劍意的劍道境界。
劍域的雛形！
這個劍道境界處於第四重劍意和第五重劍域之間，要想真正踏入第五重劍域，必須要加入自身領悟的劍道法則。
就如同丹青妙手的水墨天地一般，其中蘊含的便是丹青法則，能夠消弭任何存在，也能夠勾勒出任何存在！
對於天下修士而言，九成九成九的人被限製在聖境之下。
而另外的那一極小部分聖境中，又有九成九成九的人是踏入聖境的同時才領悟法則。
(道主去請秦無幽當隻見人的那一張說過，合道便代表著入聖境，合道便代表著能運用法則之力)
而世間萬事是總有例外的，如丹青妙手，她並沒有真正的踏入聖境，但她的的確確領悟了法則之力。
她隨時都能夠合道入聖，但她卻並沒有這麼做，因為他還想領悟第二條法則，甚至是第三條法則。
三道合一，她一旦入聖，便是這世間最為強大也是最有潛力的聖境，如同周天子那般！
現在秦無幽也是這樣的例外。
在多次使用重華聖尊殘破的星辰法則，在切實的感受到了水墨天地中完整的丹青法則之後。
他在寒霜劍道上有了更深的感悟，距離劍域境界確實更近了一步，但也正如他所說，並沒有完全達到領悟法則的那一步。
如果他真的完全領悟了寒霜劍道法則，那麼剛才那一件足以將何柳白一同抹殺。
秦無幽這樣的狀態就好像要寫一首詩，已經隻差最後的一句。
如果再與丹青妙手一戰，他自信絕不會像之前那般毫無反手之力。
何柳白臉上那層維持了太久的平淡假麵，終於徹底碎裂。
他的瞳孔收縮到極致，死死盯著秦無幽手中那柄吞吐著幽幽寒芒的寒霜劍，仿佛在看一件不屬於人間的滅世凶器。
那無聲抹殺吳羅閣的一劍，其中蘊含的冰冷規則與“抹除”之意，完全超出了他對劍道認知的範疇！
那絕非聖境之下所能掌控的力量！一絲無法抑製的寒意，順著他的脊椎瘋狂上竄，瞬間淹沒了所有貪婪。
逃！
這個念頭如同毒藤般在何柳白心中瘋長，壓過了一切！什麼玄黃母氣，什麼大地靈乳，在那種無法理解、無法抵擋的規則力量麵前，都是催命符！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兩名被龍一拖住的準聖同門一眼。
在秦無幽那平靜得令人心膽俱裂的目光掃來的瞬間，何柳白的身形猛地向後暴退！
整個人如同瞬間融入了流動的虛影，身法快到了極致，帶著一種近乎狼狽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