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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時間,悄然流儘。
水墨礁中央,那團籠罩著朱雀殿主的金紅與七彩神焰光繭,氣息的攀升早已超越了某個臨界點,卻並未爆發出想象中的驚天動地、法則沸騰的浩瀚威勢。
如同沸水歸於平靜。
某一刻,光繭無聲無息地消散了。
朱雀殿主的身影顯現。
她依舊盤膝而坐,周身再無半分光華流轉,也無迫人的威壓外放。
青絲如瀑,鳳目微闔,容顏沉靜,仿佛隻是從一場深沉的靜坐中醒來。
然而,當她的眼眸緩緩睜開時。
山穀內所有守護者,包括盤坐感悟的秦無幽、角落療傷的丹青妙手、正在切磋的七戒與蘇南山、演練四象的道子……所有人的心神都在那一瞬間被無形地攫取!
那雙鳳目之中,再無跳躍的金焰,也無流轉的七彩霞光。
平靜無波,卻蘊含著足以焚儘星河、又映照眾生百態的恐怖偉力!
那是聖境本源與紅塵法則完美交融後,返璞歸真的至高境界!
沒有威壓,卻讓所有注視她的人,靈魂深處都感受到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本能敬畏!
仿佛麵對的並非一個人,而是一片行走的、活著的天地法則!
深不可測!這便是聖境!
“恭喜殿主,得證聖道!”八聖子率先開口,聲音帶著由衷的敬意。
“阿彌陀佛,聖境功成,澤被蒼生。”七戒雙手合十,麵帶祥和微笑。
龍一、蓑衣客等人亦是躬身行禮,眼中充滿了振奮與安心。己方終於擁有了真正的聖境戰力!
朱雀殿主目光流轉,最終落在了角落裡的丹青妙手身上。
丹青妙手也已睜開眼,停止了療傷,靜靜地看著她,眼神複雜,有震撼,有落寞,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釋然。
秦無幽走到丹青妙手麵前,聲音平淡:“封印已解,傷勢也恢複了幾分。你,可以走了。”
丹青妙手絕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並未去看秦無幽,目光反而越過眾人,投向山穀之外那片狂暴死寂的空間亂流深處,仿佛在凝視著某種宿命。
片刻,她收回目光,轉向秦無幽,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沉寂的戰意如同死灰複燃,重新亮起一絲微弱卻無比純粹的光芒。
“走?”她朱唇輕啟,聲音空靈依舊,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道“秦無幽,你我之間,勝負未分。”
她頓了頓,迎著秦無幽平靜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此敗,乃我本源受創,力有不逮。待我傷勢儘複,重拾水墨之道巔峰……你我之間,當有一場堂堂正正、傾儘所有之道爭!此戰未竟,我,不走!”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連朱雀殿主眼中都掠過一絲訝異。放她自由,她竟選擇留下?隻為那一個勝負?
秦無幽看著丹青妙手眼中那孤注一擲的戰意,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點頭:“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