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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緲天域上層,千年鬆木屋內。
秦無幽立於窗前,背影如淵似海,仿佛將整個縹緲天域的暗流都吸納於無形。
“秦兄,小僧不是很懂。”七戒撓了撓腦袋,不解地道。
秦無幽緩緩轉身,那雙深邃的眸子掃過朱雀與七戒,道“陽謀之所以為陽謀,在於它依仗的是‘勢’,即青雨澤與大長老聯手之勢,麒麟妖聖壓陣之勢,以及…青鸞族被迫屈服之勢。”
“破局之道,在於亂其‘勢’。而亂勢之始,在於離間其‘盟’。”
“盟?”朱雀殿主挑眉,問道“青雨澤與大長老?他們不是一丘之貉?”
“同床異夢罷了。”秦無幽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青翼方才彙報,言語間對‘雨澤聖使大人’恭敬有餘,卻透著公式化的疏離。”
“提及‘大長老’時,雖極力掩飾,但那下意識低垂的眼瞼、微微繃緊的肩頸……是刻在骨子裡的敬畏,遠非對青雨澤表麵上的畏懼可比。”
“所以,青翼是大長老派係的人?”朱雀殿主看向秦無幽,正色道“你打算通過青翼離間青雨澤和青鸞族大長老?”
秦無幽手指在空氣中虛點,仿佛勾勒著無形的棋局,點頭道“青雨澤因弑主之功,得麒麟族格外青睞,權柄日盛,早已威脅到大長老經營多年的根基。”
“大長老隱忍不發,非是甘心,而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能名正言順將青雨澤拉下馬,且不觸怒麒麟族的契機。”
“他們之間,裂痕早已深如淵壑,隻差一把能將其徹底撕開的‘刀’。”
“弟弟,這是你的猜測?還是你已經掌握的信息。”朱雀殿主再一次問道。
“既是猜測,也是我已經掌控的信息。”秦無幽笑道“有賭的成分。”
“而我們,就來做這把‘刀’?”一旁,七戒眼中佛光流轉,洞察了秦無幽的意圖。
“不,”秦無幽眼中閃過一絲絕對掌控的寒芒,繼續道“我們是遞刀的人,也是最終收刀的人。大長老不是棋子,他是棋手。”
“他需要這把‘刀’,也必然會利用這把‘刀’。而我們,要讓他心甘情願地握住這把‘刀’,揮向他‘盟友’的脖頸,最終……再讓這把‘刀’反噬其主!”
等秦無幽說完,朱雀殿主又帶著疑慮,道“可這飄渺天域之中不止青雨澤和青鸞族大長老,還有著麒麟族的兩位妖聖。”
“如你所說,若是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兩位麒麟妖聖必然會出麵,到時候我們不就危險了?”
秦無幽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的時機必須把握的足夠好。”
七戒和朱雀殿主同時看向他。
“為救青鸞舊部,青兒一定會提前進入飄渺天域。七戒兄,青兒是否有給你信物什麼的,能夠讓你感知到她?”秦無幽問道。
“信物倒是沒有。”七戒雙目中金光一閃,道“但我的本源佛蓮在青兒體內,隻要他進入縹緲天域,我便應該能感知到她的方位。”
“很好,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說完,秦無幽重新望向窗外,目光直抵青鸞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