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抬起小腦袋，琉璃大眼直直望向秦無幽，帶著點被發現的懵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嗚…跟著你……”它似乎組織了一下語言，聲音帶著點奶氣的認真，“……有魚吃！”一個細細軟軟、帶著點怯生生又努力想表達清楚的女童聲音從小雪狸口中響起。
這個理由簡單、直接、純粹到令人莞爾。
但它似乎覺得這還不夠表達自己的“身份”，又趕緊挺了挺毛茸茸的小胸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鄭重一點：“還有……我不叫小家夥，我叫狸狸仙子！”
“狸狸仙子？”朱雀殿主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清脆的笑聲在空曠的冰原上回蕩。
她美眸流轉，帶著毫不掩飾的驚奇，看向秦無幽，笑道“阿弟，聽到了嗎？這位可是‘狸狸仙子’呢！”
她的驚奇並非僅僅因為這可愛的名字，更在於這小東西展現出的能力。
“一般而言，”朱雀殿主收斂了些許笑意，語氣帶上了一絲探詢。
“妖獸需達到四階甚至五階，妖力渾厚且靈智穩固，方能煉化橫骨，口吐人言。這小家夥……”
她強大的神念掃過那團努力維持“仙子”儀態的小雪狸。
“瞧著不過初入三階的氣息，妖力微弱，靈智雖開，但魂火稚嫩，居然便能如此清晰地吐露人言？這倒是稀奇。”
秦無幽的目光落在自稱“狸狸仙子”的小雪狸身上，道“永凍冰原乃冰聖宮所屬之地，核心區域受其大陣滋養，又毗鄰聖火長城，靈氣濃鬱駁雜，更孕育了無數外界罕見的冰屬性奇珍靈藥。”
他頓了頓，看向冰聖宮方向那若隱若現的冰峰輪廓，說道“這小東西，或許是機緣巧合，吞食了某種能提前開啟靈慧、甚至微弱刺激神魂生長的冰係靈植。”
“比如‘通靈雪蓮’的子實，或是‘寒魄玉髓’的伴生苔蘚。這才在妖力境界未到之時，提前通了人語。”
冰聖宮統禦下的永凍冰原，本就是一片充滿奇跡與未知的寶地。一隻幸運的小雪狸，得到一點天地饋贈，並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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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對對對！”小雪狸，或者說狸狸仙子，聽到秦無幽的話，立刻把小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琉璃大眼裡充滿了“你真厲害”的崇拜光芒。
“亮晶晶的……小果果……香香的！狸狸吃了！然後……就能說話啦！”它努力描述著，小爪子比劃著，試圖證明自己“仙子”身份的合法性並非空穴來風。
解釋完自己的“來曆”，它又把熱切的目光投向秦無幽，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待：“魚……還有嗎？狸狸……仙子，可以幫忙找亮晶晶的石頭換！”
它似乎想起自己“仙子”的身份應該有所付出，連忙補充道，努力想顯得公平交易。
看著它那努力維持“仙子”風範卻又被烤魚誘惑得原形畢露的小模樣，連秦無幽那冰封般的眼底，似乎都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捕捉的漣漪。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轉過身，繼續邁步前行，但這一次，他的腳步明顯放慢了許多。
朱雀殿主看著秦無幽那默許的背影，又看看雪地裡先是有點茫然、隨即琉璃大眼爆發出驚喜光芒、立刻手腳並用努力跟上來的小毛團，臉上的笑容如春花綻放。
風雪之中，兩道身影變成了三道。
一大一小，一墨一白，還有一個赤紅如火的身影相伴。
那隻自稱“狸狸仙子”的小雪狸，邁著依舊有些笨拙但充滿希望的小短腿，努力追逐著前方那個能帶來“魚吃”的冰冷身影，蓬鬆的尾巴在身後快活地搖晃著，仿佛真能掃開這永凍冰原的萬古寒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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