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若真動起手來，無論勝負，恐傷及仙門和氣，更可能損及仙門顏麵。您……當真不打算阻止他們嗎？”
而一旁的天元子神色平淡，甚至帶著一絲……無所謂。
“阻止？”天元子輕輕搖頭，語氣隨意地道“為何要阻止？年輕人，有火氣，打一架，發泄出來就好了。”
二長老一愣，以為仙主是默認了讓元辰教訓秦無幽，連忙點頭附和：“仙主所言極是！是該讓這秦無幽知道知道，我天元仙門的長老之位，不是誰都能坐得穩的！”
“沒有修為實力，僅靠……呃，特殊緣由上位，終究難以服眾！讓元辰少主挫挫他的銳氣也好！”
天元子聞言，卻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二長老一眼，反問道“二長老，你莫不是理解錯了？”
“本宗說的‘該殺殺威風’……指的是殺殺元辰的威風。”
“啊？！”二長老徹底懵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喃喃道“殺……殺元辰少主的威風？仙主，您是說……”
天元子目光重新投向遠方，看著自己那氣勢洶洶、如同驕陽般的親傳弟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我這徒兒，天賦是不錯。三百歲入聖，放在哪裡都勉強算得上人傑。可惜……”
“被我，也被這仙門上下，嬌縱慣了。順風順水慣了，便真以為自己天下無雙，有著仙聖之姿便目中無人，不把天下英傑放在眼裡。”
“這般心性，如何能擔得起未來執掌仙門、乃至衝擊更高境界的重任？”
“今日，恰好借九長老之手，給他當頭一棒！讓他切身體會一下，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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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知道，這九州之大，從不缺驚才絕豔的妖孽！他那點傲氣，在真正的天驕麵前，不值一提！”
二長老聽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反駁：“可……可是仙主！那秦無幽才準聖境界啊！元辰少主可是實打實的聖境中期！這……這境界差距，猶如鴻溝！如何能……”
“鴻溝？”天元子打斷了二長老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
“二長老，你對境界的理解，還是太流於表麵了。”
天元子緩緩解釋道：“準聖和聖境的最大差彆在哪？並非修為的絕對高低！”
“準聖之所以被稱為準聖，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成功度過了三劫，其肉身、神魂、意誌都已打磨到足以承載法則的強度，隻差最後一步，‘合道’！”
(注秦無幽在半聖的時候就已經度過了三劫，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在半聖就領悟法則的緣故。)
“所以，單從修為的‘量’與‘質’的積累上來講，一位巔峰準聖與一位初入聖境的修士，差距……極小！”
“甚至某些根基雄厚的準聖，其靈力渾厚程度可能還超過剛突破的聖境初期！”
二長老聽得一愣，這個說法他倒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聞。
天元子繼續道：“真正拉開天塹鴻溝的，是‘法則’！”
“一般而言，修士是在合道的過程中，牽引大道，領悟屬於自身的法則，兩者相輔相成，同時完成。這便是最普遍的成聖之路。”
“但是！”天元子語氣加重，正色道“這世間，總有一些天賦異稟、悟性通神的絕世妖孽！他們……在準聖之境，便已能窺得法則門徑，領悟一種，甚至……多種法則之力！”
“而秦無幽，就是這樣的妖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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