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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這句從道祖口中說出的話，在僅有四人的玉虛峰上久久回蕩。
這句話很突兀，很沒有理頭，但人皇和儒祖、佛祖，皆心知肚明他所指為何。
儒祖放下手中那杯早已冰涼的清茶，溫潤如玉的臉上，那慣常的平和被一種深沉的凝重取代。
“道兄所言極是。因為此事，已無法避免。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終需拔除。”
“阿彌陀佛！”佛祖低宣佛號，神色有些沉重，還有些許悲憫，說道“這些孩子，皆是氣運所鐘，天資絕世，人族未來之柱石。”
“說到底，這終究是我們這些老朽理念不合的爭執，不該……將這潑天的因果與殺劫，壓在他們年輕的肩上啊。”
他目光掃過棋盤上空映照的秦無幽、承禹、顏書、霜雪等身影，眼中痛惜之色難以掩飾。
“哼！”
一聲冰冷的哼聲響起，瞬間衝淡了佛光的悲憫，人皇虛影籠罩在龍袍日月星辰的光輝下，看向佛祖。
“你永遠是這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在這等關乎人族存續根本的大事上，反複橫跳，優柔寡斷！”
“既知是爭執，是理念不合，便當有壯士斷腕、快刀斬亂麻的魄力！而非在此惺惺作態，徒亂人心！”
佛祖雙手合十，低眉垂目，周身佛光微微搖曳，並未反駁人皇的斥責，隻是那悲憫之色更濃。
儒祖適時開口，道“佛祖心懷慈悲，亦是本心。然則，主戰與保守兩脈，理念相悖猶如水火。”
“若不能在此刻分出高下，統合意誌，這人間便永遠是一盤散沙，永無真正合力對抗冥夜之日！”
“力量分散，意誌不一，如何能勝？”隨即，儒祖看向人皇虛影，鄭重問道：“陛下，是讚同以‘規矩’定乾坤，結束這無休止的爭執了？”
“此乃爾等三教四家五宗內部之事！非朕之江山社稷！”人皇將一枚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盤中央，道“主戰也好，保守也罷。爾等統一意見也好，爭執不休也罷，皆是爾等自家門牆內的因果！”
棋子落定，天元之位仿佛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整盤棋局的氣象都為之一變。
人皇繼續道“然，當冥夜再臨，浩劫席卷九州！凡有不遵朕令，不奉皇詔，妄圖各行其是、貽誤戰機者……”
人皇虛影的指間，那枚剛剛落下的墨玉黑子驟然迸發出刺目的毀滅黑芒！
“朕，皆以人皇之手……”
“斬！之！”
“斬”字出口，玉虛峰頂的天地都為之凝固了一瞬，連彌漫的道光、佛光、浩然之氣都微微震顫！
道祖、儒祖、佛祖的目光同時聚焦於人皇虛影之上。
縱然是他們，屹立於大道絕巔的存在，此刻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凜然。
這便是天下共主！
這份統禦八荒、震懾寰宇的皇道威嚴與決斷，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模仿的。
道祖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陛下所言，乃是正理。”
“此間爭執，歸根結底，確是我三人昔日共定之‘規矩’所引。”
“如今，百日之期將儘，冥夜核心躁動不安。這延續了太久的爭論，是時候……該有個最終的結果了。”
“動手吧。”
無需再多言語。
儒祖神色肅然，抬手虛托。
一部散發著溫潤古意、仿佛承載著天地禮法秩序的玉質書簡憑空浮現。
禮聖天書！
一個個蘊含著“秩序”、“穩定”、“法度”真意的金色古篆虛影從中流淌而出，環繞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