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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幽的神魂形體懸浮在光暗對峙的奇異天地邊緣。
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兩次選擇，兩種結局。
拯救光明，構建秩序世界，迎來的卻是那超越認知的混沌巨手的抹殺。
引導黑暗，成就湮滅“圓滿”，世界有了抵抗巨手的力量。
秦無幽感到了一陣茫然。
這時。
神魂核心那點孔聖天書的金色印記驟然光芒大放！一股強大而溫和的牽引之力瞬間包裹了秦無幽的意識！
聖賢殿前。
儒祖化身那溫潤平和的目光，掌院荀矩的注視，以及朱雀殿主朱羽兮那帶著關切的赤眸，瞬間映入眼簾。
他回來了。
神魂徹底回歸本體。
秦無幽站在原地，身體沒有任何異樣，但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卻沉澱著一股深深的疲憊與曆經萬古滄桑的沉重。
“呼……”他吐出一口濁氣，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驚濤駭浪，眼神迅速恢複清明。
儒祖化身看著他，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早已洞悉他神魂經曆的一切，緩緩開口道“對於這場問心試煉，你感覺如何？”
秦無幽的目光迎向儒祖那雙仿佛蘊含星海的智慧眼眸，沉默了一瞬。
他感覺如何？
荒謬？震撼？迷茫？冰冷？
他能感覺如何？
“很……莫名其妙。”
秦無幽頓了頓，目光掃過那懸浮在儒祖身側、散發著溫潤白光的孔聖天書玉簡。
隨即，他繼續道：“但，儒祖大費周章準備這樣一場……宏大而詭異的試煉，定然有著非凡的深意。晚輩愚鈍，還請儒祖解惑。”
儒祖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幾分，道“哦？你不妨……猜一猜？”
猜？
秦無幽再次沉默。
他眉頭微蹙，最終，緩緩搖頭，說道“晚輩……猜不到。”
“是猜不到，”儒祖再一次輕歎一聲，帶“還是……不願意去證實你心中的那個猜測？”
秦無幽微微一僵。
他抬起頭，直視儒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也有了一絲寒芒，緩緩問道：“試煉中的光明世界……便代表我們九州人族？而那黑暗洪流……便代表冥夜嗎？”
聖賢殿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掌院荀矩眼中精光一閃，朱雀殿主赤眸微凝。
儒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變得鄭重，緩緩道：“差不多吧……但也不完全是，至少，我們……不完全代表光明。”
秦無幽心神俱震。
儒祖的話，足夠的沉重。
這印證了他最不願深想，卻又在試煉中隱隱窺見的殘酷真相。
在某種更高維度的視角下，九州人族與冥夜的對抗，或許並非簡單的正邪之戰。
“那隻混沌巨手……”秦無幽繼續問道“它……又代表什麼？”
這個問題，才是秦無幽心中最大的恐懼與謎團！那超越世界、漠然抹殺一切的存在，究竟是什麼？！
儒祖臉上的鄭重之色褪去，重新浮現出那高深莫測的溫和笑意。
“或許是……世界之外的力量？或許是更高層次的規則具象？誰知道呢？”
“老夫知你心中疑惑甚多，枷鎖沉重。但此刻，我不會為你揭開所有謎底，更不會讓過多的真相，化作壓垮你道心的萬鈞山嶽。”
“在你走過那條……‘神古之路’之前，保持這份疑惑，保持這份求索的銳氣，也保持一顆澄澈而堅韌的道心，便足夠了。”
“有些答案，唯有親曆，方能徹悟。當你踏過神古之墟的遺跡，觸摸到那方破碎天地的核心，一切的一切，你……自會明白。”
秦無幽深吸一口氣，對著儒祖，鄭重地躬身一禮：“晚輩……謹記儒祖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