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塚劍爐深處。
劍之宙域陷入一片震撼。
孫禦天倒飛而出的身影,新晉仙聖的金血噴灑在冰冷的斷刃上,玄金重甲黯淡的哀鳴……
這宣告著一個事實。
那柄懸浮於禁忌之劍上方的殘劍,是連兵家傳人都無法靠近的絕對禁域。
十八丈,便是仙聖也逾越不了的天塹。
“既然連少主都做不到,那麼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夠收服得了那柄殘劍呢。”有一名兵家弟子發出悠長的歎息。
“這天底下的天驕,有一人的劍道修為,還在少主之上。”又一名兵家弟子喃喃道。
眾人先是一怔,隨後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了那一襲墨衣身影之上。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秦無幽動了。
玄衣拂過腳下堆積如山的殘劍荊棘,秦無幽的步伐異常平靜,異常從容。
隻是向著那片連仙聖都無法踏足的絕對領域,一步一步走去。
“他……他要做什麼?難道他真的要……”
“瘋了不成!連孫師兄都……”
“可是……如果連少主都做不到,那麼這位聖榜第一,你是唯一有可能做到的人!”
眾人的低語在劍域的邊緣地帶如漣漪般炸開,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悸。
連剛剛壓製住“裂界”凶戾反噬的孫禦天,也猛地抬起頭,複雜難言的目光中混雜著驚愕,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
十八丈。
秦無幽的身影毫無阻滯地踏入了那片令仙聖孫禦天瞬間潰敗的絕對領域邊緣。
預想中的恐怖斥力並未降臨,那足以撕裂仙聖道體的無形壁壘,對他而言仿佛根本不存在。
“怎麼可能?!”壓抑不住的驚呼在人群中爆發。
十丈。
秦無幽的腳步依舊平穩。
那片令空間扭曲、法則遲滯的領域,在他麵前溫順如無物。
劍域中心,那柄殘劍流淌的混沌微光,似乎微微明亮了一絲。
像是沉睡的眼瞼在夢中輕顫。
“難道!”孫禦天猛地站立而起。
正在試圖收服焚道和劫淵的鄒星、君臨二人此刻也大驚失色。
三丈!
兵家弟子們忘記了溝通劍魂,忘記了自身所處的凶險之地,所有目光死死釘在那襲玄衣之上!
他不僅踏入了十八丈禁域,更深入到了核心的三丈之內!那片區域,變得平靜,仿佛臣服於他的腳下!
“聖榜第一……這就是聖榜第一!”有人聲音乾澀。
朱羽兮赤眸流轉,火紅的身影立於人群之前,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驕傲的弧度。
他阿弟,從來都是在不可能的路上創造可能,從來都是站在同輩最高的那座山峰。
一丈。
秦無幽站定。
與那柄殘劍,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看清斷口處那無比光滑的切麵下,流淌著的、蘊含天地生滅的混沌微光。
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更加的沉重,像是失散億萬載的故友重逢時的擁抱,溫柔而磅礴地從殘劍之上彌漫開來,將他全身心包裹。
與此同時,秦無幽聖府深處,那麵沉寂的往生鏡驟然發出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