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星台的夜風裹挾著淡淡的血腥氣,秦創抬頭望向天際,北鬥第七星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偏移。太極圖中初代鎮魔使的虛影尚未散儘,那道穿越千年的聲音仿佛仍在耳畔回響。他指尖劃過令牌上的"鎮魔"二字,突然想起三日前昆侖大長老密談時的凝重——幽冥殿十二護法雖折損過半,但從他們遁走時留下的黑霧軌跡來看,其本部極有可能藏在極北的萬屍穀。
"看來今夜注定無眠。"秦創轉身時,發現觀星台下已站著三道身影。陳墨背著修好的七弦琴,琴身纏繞著蘇瑤新繪的鎮魂符;林小川手裡攥著半塊從幽冥護法身上打下的玄鐵碎片,正用陰陽術探查其中的魔氣軌跡;蘇瑤則將一疊符咒分作四份,指尖的朱砂尚未乾透。
"觀星台的鐘聲都快震碎我的琴弦了,你還打算一個人偷偷溜走?"陳墨撥了下琴弦,清越的音波驅散了周圍的幽冥濁氣。蘇瑤將其中一份符咒塞進秦創手裡:"長老們正在召集各派弟子,不過按幽冥殿的行事風格,他們絕不會等到天亮再動手。"
林小川突然指向北方天際:"萬屍穀的方向出現了魔氣漩渦!比上次深淵晶體散發的氣息強十倍!"他手中的玄鐵碎片突然發燙,上麵的骷髏紋路竟開始自行遊走,"這是幽冥殿的傳訊方式,他們在召集散落的殘部!"
秦創掌心的太極圖突然暴漲,陰陽魚虛影化作兩道流光,分彆纏上陳墨的琴與林小川的玄鐵。"萬屍穀是上古戰場遺跡,地下埋著七十二具魔族戰將的屍骸。他們想利用這些屍骸重鑄鎖魂陣。"他目光掃過三人,"現在趕去或許還能阻止他們。"
四人身形化作四道遁光,刺破夜幕向極北飛去。越靠近萬屍穀,空氣中的屍氣便越發濃重。陳墨突然按住琴弦:"前麵有結界!"隻見黑霧籠罩的山穀外圍,無數白骨堆疊成牆,骨縫中滲出的魔氣形成了肉眼可見的屏障。蘇瑤祭出三張破界符,符咒撞上屏障的瞬間卻被反彈回來,紙角竟泛起焦黑。
"是用活人的精血催動的骨獄結界。"林小川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麵凝結的黑冰,"結界核心在穀心的祭壇,那裡至少有百名幽冥教徒在獻祭。"陳墨突然笑了笑,七弦琴發出龍吟般的震顫:"精血怕至陽之音,該我的琴出場了。"
他縱身躍至結界前,指尖在斷過三次的琴弦上急速遊走。琴音初時如清泉流淌,待升至高處突然化作金戈鐵馬之聲,音波裹挾著純陽靈力撞向白骨屏障。哢嚓聲中,結界出現蛛網般的裂痕。蘇瑤趁機將符咒注入裂縫,林小川則以陰陽術引動地下的地火,冰火相激產生的蒸汽暫時逼退了魔氣。
秦創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空隙,太極圖化作盾牌護住三人,硬生生撞開一道缺口。穀內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數百具修士屍體被釘在祭壇四周,黑袍教徒們正圍著一口血色巨鼎念誦魔咒,鼎中沉浮的竟是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深淵之主的殘魂已被煉化成器。
"來得正好。"祭壇上站著個身披紫袍的老者,他手中握著半截深淵晶體,正是幽冥殿殿主。"秦創,你掌心的太極圖,本就是打開魔族通道的鑰匙。"老者突然將晶體擲向巨鼎,黑色心臟驟然膨脹,祭壇四周的地麵開始滲出暗紅色的岩漿。
陳墨的琴音突然紊亂,他發現祭壇下的屍骸正在蘇醒,七十二具魔族戰將的骨架正衝破地麵。蘇瑤的符咒在屍骸身上隻能留下淺淺的白痕,林小川的陰陽術更是被屍骸散發的魔氣壓製。秦創突然想起初代鎮魔使的話,太極圖猛地翻轉,陰陽魚竟開始吞噬周圍的魔氣。
"不可能!"紫袍老者失聲驚呼,"太極圖怎會反噬魔氣?"秦創冷笑一聲,他剛才在觀星台已悟出關鍵——太極圖既能封印深淵,自然也能轉化魔氣。"你以為千年前的封印是結束?其實是開始。"他將吸收的魔氣儘數注入太極圖,圖中突然浮現出初代鎮魔使的殘魂,與他本人的身影漸漸重合。
陳墨趁機奏響鎮魂曲,琴音與太極圖的光芒交織成網,將蘇醒的屍骸重新鎮壓。蘇瑤與林小川合力擊碎血色巨鼎,那顆黑色心臟在陽光下化作點點飛灰。紫袍老者見大勢已去,竟想引爆自身修為同歸於儘,卻被及時趕到的四大長老聯手製服。
當第一縷晨光照進萬屍穀時,七十二具屍骸已被重新封印。秦創望著掌心漸漸平息的太極圖,突然明白初代鎮魔使的話——星辰連成魔紋之日並非末日,而是新一代鎮魔使真正接過使命之時。
陳墨正用劍鞘敲打著魔族戰將的頭骨,蘇瑤在清點繳獲的幽冥教典籍,林小川則在修補被魔氣侵蝕的土地。秦創走過去,將四枚鎮魔令牌並排放在祭壇的廢墟上。陽光下,令牌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隱隱連成一道守護陣法的雛形。
"看來這鎮魔使的差事,得乾一輩子了。"陳墨的琴弦又斷了一根,卻笑得比誰都燦爛。秦創抬頭望向恢複清明的天際,北鬥第七星已回歸原位,但他知道,隻要修真界還有魔氣滋生,他們的琴音與符咒,便永遠不會停歇。
遠方的雲海深處,一雙金色的豎瞳正注視著這一切,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而觀星台的太極圖上,新的星圖正在緩緩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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