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帶在雲海中蜿蜒,六人腳下的虹光折射出七彩星紋,與天際的啟明星遙相呼應。林小川數著雲層間掠過的星軌,突然指著下方驚呼:“看!鎮魂鏈在發光!”
隻見連綿的山脈間,那條曾被煞氣腐蝕的玄鐵鎖鏈正泛著青芒,鎖鏈上的每一環都浮出古老的符文,如同沉睡的巨龍緩緩睜眼。沈煉的劍突然輕鳴,他低頭看向劍鞘,星文在金屬上流轉,竟與鎖鏈的符文隱隱共鳴:“是紫微宮的星力在修複封印。”
話音未落,光帶突然劇烈震顫。蘇晴的掌心泛起刺痛,她望著下方翻滾的濃霧——那片霧海正圍繞著玄冰龜的巢穴旋轉,霧中隱約有黑影在衝撞。“是漏網的煞核!”她猛地按住玉佩消失的地方,那裡的星紋突然發燙,“它們在聚集!”
燎哥握緊半截塔尖,玄甲上殘留的黑紋已徹底消退,隻剩護心蠱的綠光在脈門處輕輕跳動:“讓我來。”他縱身躍下光帶,塔尖在掌心化作丈長的玄鐵槍,槍尖挑著硫磺粉灑向霧海,藍火燃起的瞬間,無數淒厲的尖叫從霧中炸開,“這些煞核沒了主心骨,成不了氣候。”
蘇瑤搖動星鈴,金色鈴聲穿透雲海,將四散的煞核碎片聚成一團。“青禾,用艾草繩!”她指尖彈出星力,與鈴聲交織成網,青禾立刻甩出腕間的草繩,翠綠的藤蔓如同活物般纏上那團黑煞,“記得師父說過,艾草能鎮煞,卻不能滅煞。”
“但可以封印。”秦創展開太極圖,黑白氣流順著草繩滲入煞核,“把它們鎖進鎮魂鏈的縫隙裡,讓星力慢慢淨化。”他看向沈煉,兩人同時頷首,劍光與太極圖的光芒同時墜入霧海,將纏滿煞核的艾草繩釘在鎮魂鏈的最深處。
當最後一縷黑煞被鎖閉時,玄冰龜的巢穴突然傳來震天的嘶吼。林小川急忙祭出剛複原的鎮星石,星辰狀的石頭在半空炸開銀輝,照亮了冰窟裡的景象——那隻曾被煞氣控製的巨龜正用頭顱撞擊冰層,背甲上的星紋已恢複大半,眼窩的綠火卻未熄滅。
“它還在掙紮!”蘇晴的星紋再次亮起,這次竟與巨龜背甲的紋路重疊,“它的靈智沒完全被吞噬!”她想起養煞人說過的話,突然明白過來,“玄冰龜不是被煞氣控製,是在守護什麼!”
沈煉的劍突然指向冰窟深處,那裡的冰層下隱約有紅光閃爍。“是煞核的本源!”他一劍劈開冰麵,紅光驟然暴漲,竟是顆比養煞人那顆大上數倍的煞核,正被巨龜的前爪死死按住,“它一直在用自身靈元壓製煞核!”
燎哥的玄鐵槍突然插進煞核與巨龜之間,槍身上的星文與鎮魂鏈共鳴,形成一道隔絕屏障。“難怪養煞人非要殺它。”他看著巨龜淌血的前爪,那裡的鱗片已被煞核腐蝕殆儘,“這才是最初的封印。”
蘇瑤的星鈴突然發出急促的響聲,鈴身的金紋瘋狂流轉,竟在半空拚出幅星圖——那是比紫微宮石碑更完整的紫微星軌,圖中最亮的那顆星下,標注著“玄武守煞”四個古字。“玄冰龜是玄武血脈!”她恍然大悟,“上古四象鎮守四方煞源,它是北方的守護者!”
秦創將太極圖拍在冰窟地麵,黑白氣流順著星紋蔓延,與巨龜背甲的光芒相融。“它快撐不住了。”他看著巨龜眼窩漸漸黯淡的綠火,“需要有人承接它的守煞印。”
六人相視一眼,同時將法器按向冰麵。星劍、星鈴、太極圖、艾草繩、鎮星石、護心蠱的綠光在冰麵彙成六芒星,與玄武星圖重疊的瞬間,巨龜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嘶鳴,背甲上的星紋如同活物般飛起,一半融入六芒星,一半沉入煞核深處。
當光芒散去時,玄冰龜龐大的身軀漸漸化作冰雕,眼窩的綠火終於熄滅,嘴角卻似帶著解脫的笑意。六人的法器上都多了道玄武印記,林小川摸著鎮星石上新出的龜紋,突然發現石頭背麵刻著行小字:“煞源不滅,守護不止。”
光帶在腳下重新凝聚,這次不再是去往天際,而是朝著人間的方向延伸。沈煉望著下方漸醒的城鎮,劍身上的星文映出千家萬戶的燈火:“養煞人雖死,煞核的根源還在。”
蘇晴的掌心泛起溫暖,那裡的星紋與人間某處產生共鳴:“那些流星化作的印記,已經找到新的宿主了。”她想起石碑上的古篆,突然明白秦創說的“開始”是什麼意思,“守護從來不是一代人的事。”
燎哥掂了掂手中的玄鐵槍,槍尖的寒光映著他釋然的笑:“以前總覺得護著弟兄們就夠了,現在才知道,這天地間要護的東西多著呢。”青禾將艾草繩纏得更緊,腕間的煞核結晶在陽光下閃著微光:“至少我們不是孤軍奮戰了。”
星帶穿過雲層時,蘇瑤的星鈴突然指向東方。那裡的天際正泛起魚肚白,一道金光從東海深處升起,與他們法器上的玄武印遙相呼應。“是青龍印。”秦創的太極圖輕輕旋轉,“東方的守護者也醒了。”
林小川數著星帶旁掠過的流星,那些都是從紫微宮飛走的守護印記,正墜向人間的各個角落。“不知道下一輩會是誰。”他笑著將鎮星石拋向空中,石頭在陽光下化作真正的星辰,“希望他們彆像我們這麼狼狽。”
沈煉的劍突然輕鳴著指向遠方,那裡有座不起眼的山村,炊煙正從瓦舍間升起。劍身上的星文映出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她正蹲在溪邊,手裡把玩著塊泛著微光的石頭——那是顆未覺醒的鎮星石碎片。
“總會有人接下去的。”他收劍入鞘,星文在劍身上漸漸隱去,隻留下溫潤的光澤,“就像當年有人傳給我們一樣。”
光帶在朝陽中化作漫天星屑,六人身影分散開來,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飛去。沈煉的劍光落向玄冰龜封印的山脈,燎哥的玄鐵槍指向鎮魂鏈的儘頭,蘇晴姐妹的星力融入人間的星象脈絡,秦創的太極圖護著紫微宮遺址的石碑,林小川和青禾則帶著鎮星石與艾草繩,走向那些流星墜落的村落。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紫微宮遺址時,石碑上的“七星歸元,鎮煞歸位”古篆終於徹底隱去,隻留下頂端那朵金色的花,在晨風中輕輕搖曳。而在人間的某個私塾裡,教書先生正指著星空,給孩子們講著七星守護的傳說,窗外,個背著書包的小男孩口袋裡,正有顆石子在悄悄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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