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如汪洋的紫色河水,從天邊綿延向八方,洶湧流淌。
紫河之主皺眉看著下方,他現在的狀態的確很不好。
彆看河水洶湧,實際上那是下方的上界大凶在瘋狂的撞擊著禁區大陣。
每一次撞擊,都會讓他消耗大量的法力去鎮壓。
現在靈氣突然腰斬了一半,偏偏他還領悟了些法則,對靈氣的需求更大了。
這還沒完。
很久以前他被天英姥姥打傷後,傷勢一直沒有痊愈,紫河禁區成了七大禁區裡最搖搖欲墜的一個。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鬥笠男子,對方似乎不急,在發聲以後,優哉遊哉的等著,不時抬手打出一道陣紋落在下方紫河裡。
每打出一道,下方的紫河就平靜一會兒,沒過多久又會翻覆起來。
“哼。”
“看來那頭蠢牛也遇到了這群自稱輪回者的家夥。”
“但願他能聽懂本座的提醒吧。”
紫河之主神情憤怒,腦海卻是一片清晰,念頭如電。
他可不像是那頭蠢牛一樣沒腦子,和這個自稱陣祖的家夥交流了幾句,已經覺察到了諸多問題。
一雙泛著紫意的眸子,凝視著鬥笠男子,心頭沉重:“他們到底要拿至尊禁印做什麼。”
“這種末法時代,要是九州更混亂一些,我這禁區真的能保住麼?”
偏偏這是陽謀,無解。
他好像沒得選。
就算現在在禁區內將對方鎮壓了,也改變不了禁區的窘迫。
更何況。
紫河之主神識遍布禁區,早就發現禁區之外,也被另一道身影用法則壓製住了。
形勢十分惡劣。
唯一的好消息是,眼前這個陣祖也不太聰明,剛才刻意裝蠢了一番,倒是降低了對方的戒備心。
他作出糾結了半天的樣子,腦海裡想著牛奔奔的語氣神態,才咬牙切齒的開口道:“老子要是答應你,你做到一半不做了怎麼辦?”
陣祖:“......”
他嗤笑道:“我誠心和你合作,豈會作出這種事。”
紫河之主立刻嚷嚷道:“不行,你得立字據!”
“寫清楚,先把那些大陣都弄好以後,老子再給你至尊禁印。”
陣祖聽到紫河之主終於鬆口,心中一輕,表麵依舊皺眉道:“可以,向天道立誓吧。”
紫河之主立刻道:“老子就是被天道鎮壓的,信個毛的天道,不要這些亂七八糟的,用我們妖族的妖神作誓。”
“妖神?”
陣祖斟酌了一下,搖頭道:“不行,就用天道。”
紫河之主挑眉道:“你他娘的怎麼這麼死腦筋,天道和我們禁區是敵人,懂不懂?哪有讓仇敵見證誓言的。”
陣祖很堅定:“說不行就不行,紫河之主,不要耍小聰明。”
紫河之主怒道:“他娘的,這麼不爽利,還合作個屁。”
“各退一步,朝天上這些災星指誓如何。”
“誰要是違誓,天上災星就砸誰。”
陣祖眯了眯眼,看向蒼穹。
現在是晴天白日,聖星並沒有出現,但是以他的神識,能輕易感知到天外天上的聖星痕跡。
想了想,陣祖道:“可以。”
紫河之主內心一喜,蠢貨東西,總算上鉤了。
他麵上卻是依舊神情粗鄙,罵罵咧咧道:“真他麼麻煩,妖神不行,一顆破星星反而還行,你們這個輪回者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
陣祖淡淡掃了他一眼:“簽約吧。”
他掏出一幅刻滿詭異符文的血色卷軸,展開以後,籠著黑袍的手臂抬起,指尖泛著血光,在卷軸上書寫起來。
紫河之主一邊學著牛奔奔的樣子罵娘,一邊也作出同樣的舉動。
不多時,兩人簽訂好了契約,血色卷軸飛天而起,演化成兩隻血色飛鳥,飛向兩人。
紫河之主一把抓住一隻,罵道:“要弄就趕快弄,弄好了老子就把至尊禁印給你。”
“嗬嗬,急什麼。”
陣祖也抓住血鳥,塞入丹田,淡笑一聲:“我既敢稱陣祖,在陣道的造詣,現在九州我說第一,誰也不敢反駁。”
他一揚袖袍,超過上千道陣盤,從袖口飛馳而出,向著這條恢弘的紫河蔓延而去。
紫河之主掃了一眼:“老子去壓製下麵的凶獸了,你弄好了就叫。”
說罷。
他身影一閃,從原地消失。
陣祖看著紫河之主消失,心底蔑視,腦仁比果仁還小的蠢貨,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禁區之主的。
他向陣外的戰祖傳音簡單說明了情況後,就開始分析起這座大陣起來。
想要穩定,甚至加固這種級彆的大陣,其實要做很多的準備,花費巨大的心力和精力。
最關鍵的是。
在陣道上的造詣,要高!
高到極點,才有資格去觸碰這種級彆的大陣!
不多時。
陣祖額頭上就滲出了一排細密的汗珠。
四麵八方,一塊又一塊的陣盤紛紛爆裂,墜入紫河。
紫河愈發狂暴。
嘩啦!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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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天的河水衝刷聲,在衝擊著陣祖布置的各種陣盤。
陣祖心頭一沉,雙手不斷演化出的各種陣道妙法,符文一飄出來,就隱隱有崩潰的架勢。
紫河之下,傳來輕蔑的聲音:“喂。”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趕緊給老子滾。”
“嗬,你以為這大陣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三天時間,肯定給你弄好。”
陣祖冷笑一聲。
深吸一口氣,調動起自己剛剛領悟的陣道法則,朝著紫河下方墜去。
雖然隻有區區一縷法則,但隨著這一縷法則注入,那狂暴的大陣,瞬間平穩下來,就像被一雙溫柔的大手拂過,河麵所有的波瀾都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