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無垠的金瀑內。
正有一些虛影,那是一條條金鯉,甩著尾巴,周身裹著金芒,朝著金瀑最下方,那第一百座神碑的位置奮力上遊。
隻可惜,瀑流太湍急,墜勢也太猛了。
任由這些金鯉再怎麼使勁遊動,剛上去就被水流衝刷下來,再衝上去,又被刷下來。
久而久之,一些金鯉不僅沒有接近那座神碑,甚至有一些被衝刷的看不見了。
這些金鯉,來曆極大。
每一條都是一尊仙王,一尊頂級仙王。
即便如此,在仙王榜金瀑的衝刷下,依舊顯得渺小而虛弱。
衝在最前頭的一尊仙王鯉,他的腦袋比其他仙王鯉要大許多,金色的鱗甲下勾勒出一抹銀色的星辰徽記。
這時,他周身滌蕩大量的法則之力,牢牢的釘在金瀑的一個位置,已經好一會兒沒有前進了。
這時大腦袋的仙王鯉豁然開口了:“該死!這仙王榜不是才剛剛重塑嗎,無量重水為什麼還是如此可怕。”
“大兄,你還好嗎?”
聽到下方一道聲音傳來,大腦袋仙王鯉冷峻道:“不好。”
說他死死的盯著最上端,語氣急躁:“天英那個賤人的碑怎麼還不碎?再不碎本王快碎了!”
在這條仙王鯉下方不遠,剛才發聲叫他大兄的,是一條魚嘴挺翹的仙王鯉,他聞聲道:“她和父神一戰已經被重創,估計是趕不上開門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隕落,屆時仙王榜所有仙王朝前一位,大兄你就可以登上仙王榜了。”
犼神性格暴躁,聞言冷峻道:“問題是她的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碎!”
翹嘴金鯉徐徐道:“就算天英沒隕落,族內巨擘已經在獵殺仙王榜上的其他仙王,隻要其中有一位隕落,所有的付出就值得了。”
犼神不快道:“道理我不懂嗎?關鍵是現在風聲已經走漏了,能登上仙王榜的存在,哪有那麼好擊殺。”
翹嘴金鯉道:“再等等吧。弑神蟲族無故覆滅,仙魔兩界又去了門內,這些仙王自動下榜,在榜單的仙王除了少數,其實都不是真正的在榜仙王戰力,以我們異神族的底蘊,將仙王榜製霸九成,隻是時間問題。”
“煩死了!煩死了!”
翹嘴金鯉的勸說並沒有生效,犼神化作的金鯉焦躁的在瀑流搖擺尾巴,將金瀑水流砸的濺起。
可惜太過衝動,一個不留神,就被凶猛的無量重水刷落了一個身位,眼看就要和翹嘴金鯉挨到一起了。
翹嘴金鯉見狀問道:“大兄怎麼這麼急?你到底在仙王瀑裡待了多久?”
仙王瀑裡他們所有人的時間流速都不一樣,犼神作為頂級仙王,不應該如此沉不住氣才是。
犼神聞言,沉聲喝道:“三萬年了!整整三萬年!”
“你知道這三萬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天英那個賤人再不碎,本神就快碎了。”
他話音落地。
金鯉的形態就在金瀑的衝刷下,出現了陣陣波動,鯉身上的道道鱗片,開始蛻下,露出裡麵微卷的金色毛發。
一塊七彩琉璃晶石從犼神口中吐出,蕩漾出法則的氣息,重新生成出新的金鱗。
翹嘴金鯉聞言也有些驚訝:“什麼?!三萬年?那你也太倒黴了,你哪來的那麼多法則神晶?”
仙王榜,是至高無上的機緣。
一旦能夠登上仙王榜,獲得的好處數都數不過來。
但,僅限前一百位能夠登上仙王榜,豎立仙王碑的頂級強者。
像他們這樣,徘徊在一百位之外的仙王,就是陪跑的。
除了能利用仙王瀑裡的無量重水鍛煉仙王身外,再沒彆的好處。
關鍵是,這既有受傷風險,又不是白嫖。
進入仙王榜試煉,那都是要花大價錢的,想對抗無量重水就必須要使用法則神晶來維持仙王鯉的狀態。
每在仙王瀑待一個時辰,就要燒掉不斐的法則神晶!
而犼神竟然已經待了三萬年,就算他們是頂級仙王,也經不起這麼造。
“哼。”
犼神冷哼一聲:“還能怎麼做?我神國世界那麼多生靈,多煉化幾個不就成了。”
“那也不夠吧。”
“我還派遣了神使團,在虛空搜羅一些遺址、禁地。”
翹嘴金鯉道:“法則神晶需求量大,一時間可有些不好找。”
犼神淡淡道:“就在不久前,剛好收到麾下神使消息。他們找到了一處法則濃鬱的極品下界,我的化身已經前去,若是將其煉化,還能再撐些時日。”
翹嘴金鯉詫異道:“這種極品下界沒有天道遮蔽嗎,說找到就能找到的?”
犼神否認道:“神使團調查過了,這個下界名為九州,原本歸屬仙魔兩界,現在兩界去了門後,這個九州連天道都隕落了,應當是處於末法時代,就被放棄掉了。”
“沒天道?難怪能找到。”
翹嘴金鯉恍然,徐徐道:“有些曾經輝煌過的下界若是走向末法,解體以後會化為法則,稍一煉化,就能提煉出大量的法則神晶出來,大兄你的氣運果然不差,連這種稀有貨都能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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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個極品下界,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真要運氣不差,還能在仙王瀑遇到這麼快的時間流速?”
犼神嗤笑一聲,不以為然,在他們口中,一個世界就像是一件物品一般。
翹嘴金鯉聞言也不再說話,犼神也不多說,繼續保持著金鯉法相,他看了一眼仙王瀑外。
那裡不時有一些虛影閃過,都是仙王的身影。
一股優越感彌漫心間。
有的仙王實力不比他差,卻隻敢看,不敢進入仙王瀑。
因為他們的背後沒有人,敢進來,就會被他們一族的在榜仙王斬殺!
而他有!
被犼神注視的虛空處。
一個巨大的獨眼肉球,散發著仙王氣息。
它的眼球翻動著,看著仙王瀑中的那些虛影,眼球中閃爍著光。
“好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