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龍棲國。”
林軒悄無聲息地站在人群中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目光如鷹般銳利,注視著前方的開闊地。
前方,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身著稍顯富貴的衣衫,此刻正滿臉憤怒地與一群人對峙著。
少年雙拳緊握,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然而,他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懼色,那堅定的目光仿佛在宣示著自己的決心。
“平蘭、巨坦、西韓,你三國使臣膽敢濫殺我國國民,該當何罪?”
少年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然而,三國使臣對少年的問罪卻不以為然,臉上儘是不屑和輕蔑。
在地麵上,一位年邁的老者懷中緊緊抱著一個三歲大的女娃。
一柄長劍從老者的背後貫穿了女娃的身體,鮮血汩汩流出,瞬間染紅了大片的青磚,那觸目驚心的場景讓人不忍直視。
“龍棲國民?”
“你說的是這個老瘸子和小瞎子?”
巨坦使臣身高接近一米九,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圍觀的百姓,臉上寫滿了嘲諷和鄙夷。
“龍棲國彈丸之地,養這些廢物白白浪費糧食,巨坦使臣此舉可謂是幫龍棲國皇帝的忙。”
左側,平蘭使臣在一旁幫腔道,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沒錯,我三國使臣來此便是要幫龍棲國走向富強,實現共榮。”
“十八皇子,不過是死了兩個賤民而已,你必須代表龍棲皇室,對你剛才的行為向我們道歉,賠償精神損失。”
西韓使臣趾高氣昂地說道,那傲慢的態度讓人厭惡。
林軒對皇室成員不太了解,看著十八皇子身邊連個護衛都沒有,穿著雖不寒酸,但也與他皇子的身份極不相稱,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是個不受待見的落魄皇子。
“道歉?”
“賠償?”
十八皇子上前兩步,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大聲喝道:“爾等蠻夷,屢犯邊疆,殺我百姓,搶掠錢糧。”
“今日又在皇城堂而皇之的行凶,爾等該死!”
三國使臣正要開口反駁,地麵突然一陣劇烈顫抖,仿佛大地都在憤怒地咆哮。
“何人在皇城鬨事?”
街道原本就擁堵不堪,此時皇城守備軍立馬前來巡察。
大批軍馬如潮水般湧來,眨眼間便到達了現場。
百姓們見狀,紛紛讓出一條道路,臉上露出緊張和不安的神色。
“高營長,這群蠻夷在皇城行凶,快將他們拿下。”
十八皇子指著三國使臣,義憤填膺地說道。
“十八皇子?”
高球看了一下十八皇子,卻並沒有下馬行禮,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再看對麵的一群人,高球心頭頓時一慌。
今日是三國使臣來朝覲見的日子,他擔心會出什麼事,所以下班都沒回家,沒想到還是讓自己趕上了這棘手的場麵。
“皇城守備營營長高球,見過三國使臣,不知何事驚擾了使臣?”
高球連忙下馬,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高營長,久仰久仰。”
“我們一進皇城,就有賤民衝撞了巨坦使臣,這就是龍棲的待客之道?”
平蘭使臣率先發難,語氣中充滿了指責和挑釁。
高球麵色一緊,臉上露出一絲慌亂。
緊接著,他竟做出了令人不齒的舉動——一把拔出插在老者爺孫身上的長劍,雙手恭恭敬敬地捧到巨坦使臣麵前,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說道:“誤會,還請使臣大人原諒。”
“高大人說是誤會,那就是誤會了。”
巨坦使臣見震懾龍棲百姓的目的已經達到,便順著高球給的台階,接過長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高營長,你……”
“我龍棲國怎會出你這等跪舔敵國的敗類。”
十八皇子怒不可遏,大聲嗬斥道,眼中充滿了憤怒和鄙夷。
“誰是敵國?”
西韓使臣抓住話柄,狡黠地說道,“莫非龍棲已將我等視為敵國,準備開戰?”
“夠了!”
高球嗬斥一聲,轉身麵色一沉,惡狠狠地說道:“十八皇子,你最好收回剛才的話,向三國使臣道歉,否則,陛下也保不住你。”
“高大人,三國使臣視我國百姓如草芥,隨意殺戮,你身為皇城守備主將,不懲凶手,竟還跪舔。”
“對皇子不敬,以下犯上,強迫皇子道歉。”
“你到底是龍棲的將軍,還是彆國的奸細?”
守備營中走出一名小將,義正言辭地說道,眼中閃爍著正義的光芒。
“兄弟們,駙馬爺說禦林軍是守護龍棲的最後屏障,是百姓的最後希望,那我們是什麼?”
“我們也有家人,他們也有家人。”
小將指著血泊中的爺孫,聲音中充滿了悲憤。
“若倒在血泊中的是我們的家人呢?”
“你們是眼睜睜地看著,無動於衷,還是卑躬屈膝地向真凶跪舔?”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