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棲皇宮內。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肆意彌漫,久久無法消散。
從宮門到國殿,一路上屍體橫陳,鮮血彙聚成河。
這些死者服飾各異,有身著禦林軍軍甲的,有穿著布衣的。
從他們的服飾和手中的兵器,大致能判斷出身份:禦林軍、皇城守備禁衛、龍棲精兵、武林高手、地方武裝、門客護衛,甚至還有不少家丁壯漢。
“嘔……”
“嗚嗚……”
一些太監宮女被這血腥場景嚇得失神,忍不住發出聲響。
“閉嘴!想活命的都給雜家憋回去,要麼躺下來陪他們做伴,雜家給你們收屍。”
老太監麵目猙獰,低聲訓斥著那些被嚇得不輕的太監宮女。
此時,他們正戰戰兢兢地忙著收屍、清理血跡。
皇宮大殿中,鳳家家主鳳九君麵沉如水,眸泛寒霜,淡淡地看著躺在地上、氣息全無猶如睡著一般的中年男子,冷冷地說道:“把人交出來,可留全屍。”
她的聲音清冷,在殿中回蕩,那凜冽的殺氣幾乎將空氣都凍結,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沒想到,在這貧瘠的龍棲小國,竟然還隱藏著能斬殺大武師初期的存在。
“不知道。”十八皇子稚嫩卻堅定的聲音響起。
“你不怕死?”鳳九君冷冷地逼問道。
“人固有一死。”十八皇子冷笑一聲,“死去多年,依然免不了塵歸塵、土歸土,既然終歸無全,又何必在乎!”
“啪!”方真從龍椅上走下來,重重地給了十八皇子一個耳光。
然後看向被五花大綁、鎖了背脊的司馬炎等人,陰鷙地說道:“你們說出來,朕可留你一命,並且保留官職,讓你繼續過榮華富貴的日子。”
“嘖嘖…,人活著多舒坦,何必跟著十八胡鬨,自尋死路呢!”
“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司馬炎咬牙冷笑,身上數不清的傷口不斷流出殷紅的血液,伴隨著無休止的痛楚。
“十八皇子年幼尚不怕死,老子比他多活了幾十年,算算已經大賺。”齊老將軍接過話頭,一臉淡漠。
“哈哈哈……,那老頭子我可比你們賺的多。”
“活夠了就去死吧!”方真隨手抽出侍衛的佩劍,刺了出去。
“噗嗤!”齊老將軍眼珠一凸,渾濁的目光漸漸失去了神采。
“齊老!”
“老將軍!”
十八皇子等人悲聲呼喊。
“方真,你竟下如此狠手,你不得好死!”
司馬炎目眥欲裂。
在禦林軍中,他與齊老關係最為鐵,雖不常來往,但彼此間最有默契,算是忘年交。
而且龍棲最講禮法,弘揚道家文化,尊師重道,方真的武道在小時候曾受齊老指導過一段時間,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情。
“頑固的老東西,活著也是受罪,朕不過送他早登極樂罷了。”
方真不屑地將齊老將軍的屍體踹了出去。
“噗嗤!”
方真側身一劍貫穿了許雲的左肩,“卑賤的螻蟻,當日就是用這條手臂掌摑朕的吧。”
“噗嗤!”方真扭轉劍柄,劇烈的痛楚直擊許雲的大腦,豆大的汗珠如雨滴般滑落。
許雲悶哼一聲,咬牙忍住劇痛。
“朕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方真見他這副模樣,越發憤怒,長劍驟然一個挑刺,鮮血飛濺。
“啊!”
許雲再也忍受不住,慘叫一聲,麵色瞬間煞白一片。
“要殺要剮隨……隨便,我許…許雲若…皺…皺…一下眉頭就…就不是男人。”
“想死?”
方真咬牙冷冷地怒視許雲,頓了頓道:“沒那麼容易。”
他將許雲的斷臂隨手甩在一邊,對侍衛命令道:“將他關入死牢,不準他傷口愈合。”
“朕要你看著自己流儘最後一滴血而死,嗬嗬嗬嗬……。”
傷上加傷,許雲氣火攻心,暈了過去,被侍衛帶了下去。
“方真!”鳳九君冷聲叫道。
再不管,人都要被這愣貨殺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