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
木煙滿臉詫異,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林軒。
小嘴不自覺地張成了個“o”型,滿心都是驚訝與不解。
此時的林軒,正貓著腰,在地上大把大把地拾取那些沉積許久的落葉,動作麻利又急切。
木煙看不見他的臉,但從他那忙碌得像個不知疲倦的小蜜蜂般的背影,也能真切地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喜悅與興奮之情。
“這人難道有嚴重的潔癖?”木煙暗自嘀咕。
腦海裡忍不住胡思亂想,“還是以前乾過清潔工,習慣成自然了?”
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讓林軒對這些在她看來毫無用處的落葉如此執著,就好像非要把它們清理乾淨不可。
在木煙的認知裡,這些落葉就跟人身上掉下的皮屑沒什麼兩樣。
又好比人洗澡時衝下的泥汙,順帶搓掉的幾根脆弱毛發,實在是再尋常不過,毫無價值可言。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林軒頭也不抬,隨口回了一句。
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仿佛那些落葉是什麼稀世珍寶,片刻都耽擱不得。
在林軒眼中,龍棲國實在是太窮了,而這些落葉,每一片都堅硬如精鐵,簡直就是散落在地上的黃金。
他又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浪費,不撿起來才是傻子呢。
林軒回答得看似隨意輕鬆,可木煙卻沒注意到,他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凝重。
回想起破壞法陣解救木煙的過程,那可真是步步驚心,九死一生,凶險到了極點。
可詭異的是,一切又進行得太過順利了,順利得讓人心裡直發毛。
不管是木煙,還是老村長,他們都像是隱藏了許多強大的手段,根本沒有完全施展出來。
木煙被拐禁在此地無數年,她對於龍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與其說是林軒成功解救了她,倒不如說是附身老村長的那個背後神秘人故意放水。
可這神秘人到底在謀劃什麼呢?
是衝著木煙來的,還是針對自己?
如果是針對自己,一個還不到王境的小螻蟻,又能有什麼重要之處,值得對方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是針對木煙,那又為什麼要放她自由呢?
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比木煙自由更為嚴重的事情,以至於神秘人不得不放棄這個計劃?
地上的落葉沉積了無數年,足足有好幾米深。
看著林軒為了撿落葉,連底下的泥土都快摳出來了。
木煙忍不住伸手扶額,一臉同情地小聲嘟囔道:“太可憐了,到底得窮成什麼樣,才能讓這個天賦異稟的小強,放下身段做到這個地步啊。”
“本姑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嗯,幫幫他吧。”木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
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盛開的花朵般明媚動人。
她美目流轉,目光轉向遠方。
玉臂輕輕一揮,一道玄力如同一道驚鴻,瞬間劃破夜空,朝著落葉堆積的地方飛去。
“好了,木姑娘。”
林軒從那堆落葉裡跳了出來,大聲喊道。
至於神秘人的陰謀,他已經不想再去費神琢磨了。
至少以他目前的實力和地位,還遠遠參與不了這種級彆的謀劃。
如今壽元恢複,林軒歸心似箭,滿心隻想儘快找到七公主,然後平平安安地返回龍棲國,去過自己的小日子。
“木姑娘。”
林軒又喊了一聲,卻發現四周空蕩蕩的,哪裡還有木煙的影子。
他疑惑地環顧四周,卻見不遠處多了一堆像小山一樣高、堆放得整整齊齊的木材。
木材上麵還留著一張字條,林軒走上前去一看,頓時哭笑不得,隻見上麵寫著:“木頭比葉子好燒,不冒煙。”
看來,她是誤會自己說的“柴米”的意思了。
突然,林軒麵色驟變,神念一動,化作一道虛幻的投影,瞬間進入了腰帶空間。
原本空曠的空間裡,此刻多了一抹充滿生機的靜態綠意。
隻見一棵小樹靜靜佇立在那裡,小樹僅有丈把高,卻身姿異常挺拔,那筆直的主乾,就好像一根頂天立地的擎天之柱。
仿佛能撐起整個天地,讓日月山河、世間萬物都能在這片空間裡安然生存。
林軒瞬間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木煙的真身竟如此強大。
僅僅是入眼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就湧起一種麵對高山險峰般的強烈錯覺。
仿佛自己在這棵小樹麵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神奇的是,剛剛那種令人敬畏的錯覺瞬間消失不見。
此時,在枝乾與葉子的相互映襯下,小樹少了幾分之前的淩厲鋒芒,反而多了幾分柔美婀娜。
就像一位剛剛謝幕的芭蕾女王,以優美的姿態結束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你這水還不錯…嗝…”木煙那帶著幾分困頓與醉意的聲音悠悠響了起來。
“本姑娘有些累了,需要休眠一段時間,你最好安分些,彆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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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惹事?”林軒聽到這話,頓時大喊冤枉,自己一向行事低調,怎麼就成了愛惹事的人了呢。
可當他眼神下意識地往下一瞟,心頭立馬“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錘狠狠敲了一下。
“擦,我的月華乳靈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