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去,說話的女人坐在遠處靠窗的位置,旁邊還有一個侍女靜靜地站在一旁。
女人一襲白衣潔白如雪,上麵還有精美的繡花圖案,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寧靜高雅。
“你好,我們認識嗎”高誠摸不著頭腦,左看右看確認是叫自己後,問道。
“小女子雲茜兒,路上有一麵之緣”女子聲音很好聽,臉上帶著麵紗,隻露出兩個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他。
“路上?”直接坐到對方前麵,高誠問道:“我不記得我路上見過你”
“先生殺馬救人,自是不會注意到圍觀的小女子了,但小女子對先生印象深刻”
高誠明白過來,當時遇到災民的時候有其他人看到了。
女人淺笑一聲:“見先生義舉,茜兒欽佩不已,今日有緣再見,略備薄酒一杯,還望先生不不要嫌棄”
說著,就伸出手來替高誠倒上了一杯酒,遞到他的麵前。
動作輕柔無比,帶著一股香風。
隨著女子探身過來,香味鑽入高誠的鼻子之中。
“我不愛喝酒,你有事嗎?”高誠端著酒杯麵無表情,搖頭將酒杯推了回去。
他目光平靜而深邃,凝視著眼前之人,隱約覺得對方哪裡不對。
“先生,你說,那些災民,可憐嗎?”女人開口問道“我一路所見所聞,想要找個答案”。
“可憐”高誠直接回答“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快人快語,先生果然英傑也”女子稱讚道,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可是啊,你看那些災民,一路上搶劫殺人不說,還吃人,怎麼也算不上可憐吧”
女子的話中充滿了疑問。
“他們狡詐,殘忍,偷竊,搶劫”
“甚至還吃掉父母孩子”
“這是他們的問題”
高誠對女子的疑問表示肯定:“這群人,沒有文化,不懂法律,一輩子就是在地裡刨食吃,相比你這個樣的人,他們甚至稱不上人”
“但是,是他們想這樣麼,是他們願意這樣嗎,是誰逼得他們背井離鄉,是誰偷走了他們糧食”
“他們本該本本分分,他們也想本本分分”
“難道做下這些事情的人,就不狡詐殘忍,不,在我看來他們的殘忍狡詐更勝百倍,千倍”
“殺人放火該死,逼他們這樣的人,也該死”高誠說的很平靜。
但女人能看到那股火,從這話裡行間,那熾熱的火。
她很滿意,這股火她見過無數次,她太愛了,隻要見到,就想占為己有。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先生的話茜兒聽來如雷灌頂”
女子用一種仰慕的話說道,眼中充滿崇拜的眼神。
“問完了我就告辭了,一路顛簸,我也有些乏了”
高誠隨意地擺擺手,吩咐小二把自己桌子上的菜送到房間。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這人看著邪性,還是不多接觸為妙。
“小姐,這人好生無禮”高誠走後,侍女小聲罵道。“您以禮相待,對方卻如此不識趣”
“哈哈,無禮好啊”雲茜兒輕笑道:“我們要的就是這種目無綱常的人不是麼,此人與我有緣,還會再見麵的”
“小姐說的是,不知道這個傻大個知道您真實身份時,該有多驚訝”
“他不會的”雲茜兒搖搖頭:“能入我羅教之人,從不在乎身份”
“我懂了小姐”
沒人注意,酒杯裡的酒,輕輕顫動,陡然少了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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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的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