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是?”
鄭秋向下走過漫長的土道後,終於來到一處廣闊的空間中。
遠處一道十幾米高的大門豎立在那裡,上麵雕刻著一幅兩人論道的畫。
而在大門前,正有四個年輕人在布置陣法。
“我們是?”四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
“我們是大魏的覆滅者”
“執鞭的牧羊人”
“愚民的救星”
“羅教四修羅”
四個青年男女扔掉手中的陣石,開始擺起姿勢。
每一個都中二無比。
“南劍”
“北刀”
“東書”
“西樂”
四個人齊聲說道:“奉聖女之命,在此布置血祭大陣,開啟婁子之墓”
婁子?這裡是天人墓地!鄭秋瞳孔驟縮,眼中精光如電。
敢在名諱後冠上“子”字的,必是踏入天人境的絕世書生。
“沙沙—”
身後陸續從地道中走出的除魔衛們同時僵住。
不知是誰的佩刀碰上石壁,在沉寂中迸出刺耳聲響。
三十餘雙金屬甲靴不約而同地在地麵飄移,彼此間距悄然拉開。
鎧甲摩擦聲裡,蕭雲瞥見同僚們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背來的貨箱被扔到一旁,露出裡麵的孩童。
洞穴頂端的滴落零星水珠,在墓門前青磚上濺起細小水花。
那四個奇葩青年男女反倒被眾人遺忘。
羅教四修羅,白蓮教四天王的孩子。
早有情報送到,拔苗助長的五境,在真正的強者麵前不過螻蟻。
蕭雲不自覺吞咽口水,後頸滲出冷汗,他此刻無比慶幸沒讓妹妹跟來。
哪怕是生死與共的同僚,在這等機緣前足以化作擇人而噬的野獸。
天人墓地,這玩意沒有一個天人之下不會為之瘋狂。
就這麼誤打誤撞遇到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屬下們的心思。
“諸位”鄭秋突然朗聲笑道,聲如洪鐘震得石壁簌簌落灰。
“既是天賜機緣,合該見者有份,一會找到任務物品後,其他的我一概不要,咱們論功行賞”
說完,心一狠,紫金甲胄嘩啦作響,掏出一張契約,他竟咬破指尖在契約血書上龍飛鳳舞。
契約光芒大放,化作鎖鏈落在鄭秋周身大穴中,隱去蹤跡。
蕭雲盯著沒入鄭秋心口的最後一道鎖鏈,這讓他稍稍放鬆。
四周此起彼伏的吐氣聲也印證著,大家都是如此。
當最強者自願戴上枷鎖,餓狼們便暫時收起了獠牙。
“我們好像,沒說要把婁子之墓讓給你們吧”南劍臉色陰沉,拔出長劍,陰惻惻問道。
“放肆!”
鄭秋眼中寒芒暴漲,身後披風無風自動。
他右掌如刀,一道十丈長的金色氣刃橫掃而出。
所過之處青石地板紛紛炸裂。
對付這幾個酒囊飯袋,他連佩刀都懶得動用。
天王之子而已,四個天王來了他都照打不誤。
就在這時,四道黑影突然從暗中竄出,快若閃電,準備卷起四位修羅就逃。
鄭秋冷笑一聲,手刀變斬為削,衝向南劍的黑影中兩道裹著錦袍的斷腿落在地上。
令人驚異的是,那黑影竟絲毫不受影響,反手甩出一條黑色綢帶卷住南劍,速度不減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