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枉死城的城門在劇烈震動中轟然洞開,腐朽的門板碎裂成無數木屑,伴隨著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數以千計的鬼卒手持鋸齒鐮刀,如黑色潮水般從城內湧出,鐮刀刃上泛著幽紫色的毒光,每一次晃動都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響。城牆上方的血色霧氣翻湧得愈發濃烈,將整個天空染成詭異的暗紅色,仿佛預示著一場腥風血雨的降臨。
慕傾城率先反應過來,玉笛橫於唇邊,清越的曲調驟然響起。冰藍色的靈力自笛身傾瀉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巨大的冰鳳虛影。冰鳳昂首長鳴,雙翼舒展間,刺骨的寒意如狂潮般席卷而去,前排的鬼卒瞬間被凍結成晶瑩的冰雕,維持著猙獰的攻擊姿態。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了——那些冰雕在碎裂的刹那,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噴湧而出,更多黑影竟從碎冰中鑽了出來,數量比之前足足多出數倍。
“這些鬼東西沒完沒了!”吳強暴喝一聲,銅錘重重砸向地麵。龜甲紋路迸發耀眼金光,一道地裂波如巨蟒般朝著鬼卒群衝去,所過之處石板寸寸崩裂,數十名鬼卒被震得拋飛而起。但還未等他們落地,鬼卒們便扭曲著身體重新站穩,空洞的眼窩中猩紅光芒大盛,拖著鋸齒鐮刀又撲了上來。
薛成手持混沌斬左劈右砍,每一次揮刀都能帶起一片血霧。可他很快發現,鬼卒傷口處溢出的黑霧帶著強烈的腐蝕性,刀刃與黑霧接觸的瞬間,竟發出“滋滋”的聲響,混沌斬的光芒也因此黯淡了幾分。他不得不運轉更多混沌靈力注入刀身,體內靈力的消耗速度快得驚人,額頭上很快沁出細密的汗珠。
錢多多在混戰中不斷拋出符篆,金色的火焰符、藍色的雷電符在空中交織成網。然而,鬼卒們隻是稍稍停滯,便揮舞鐮刀將符篆斬碎,黑色霧氣順勢包裹住符紙,使其失去效用。“這樣下去不行!”錢多多急得大喊,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珍藏的古老符篆,“看我的鎮魔符!”符篆燃燒的瞬間,一道巨大的金色符文在空中浮現,朝著鬼卒群壓去。但符文剛一接觸鬼卒,便被黑霧吞噬,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小幽的幽冥骨鏈如毒蛇般穿梭在鬼卒之間,每纏住一個鬼卒,便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響。可那些鬼卒仿佛不知疼痛,即便身體被絞得扭曲變形,依然能用鐮刀瘋狂劈砍。小幽的衣服上漸漸多了幾道血痕,幽冥骨鏈也因長時間接觸黑霧而變得黯淡無光。
南宮雪的軟鞭在空中靈活舞動,卷住鬼卒的脖頸或手腕,用力一甩便能將其拋向遠處。但鬼卒們落地後迅速爬起,再次加入戰團。葉無痕長劍出鞘,劍意如細雨綿綿,專門攻擊鬼卒的關節和咽喉等薄弱部位。然而,鬼卒的身體異常堅韌,長劍刺入時如同紮進橡膠,難以造成致命傷害。
雲飛揚揮舞折扇,施展出風係法術。狂風呼嘯著將鬼卒們吹得東倒西歪,可這些鬼東西很快便穩住身形,頂著狂風繼續逼近。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靈力的消耗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就在眾人陷入苦戰之時,城頭突然傳來一聲陰冷的冷笑。隻見一位頭戴判官帽、身穿黑色長袍的身影緩緩現身,他手中握著一支三尺長的判官筆,筆尖還滴落著黑色的液體。此人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所到之處,空氣仿佛都被扭曲。
“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竟敢闖入枉死城?”城主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來自九幽地獄,“這裡是亡魂的牢籠,也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他揮動判官筆,空中頓時浮現出無數黑色符文,符文閃爍間,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從中鑽出更多手持鎖鏈的鬼卒。
薛成心中一沉,抬頭死死盯著城頭的城主:“你就是枉死城城主?今日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空手而歸!”他深吸一口氣,混沌靈力瘋狂運轉,混沌斬上的光芒暴漲。“焚江斬木!”暗紅色的刀芒如長虹貫日,直取城主。
城主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判官筆輕輕一揮,一道黑色屏障瞬間升起,將薛成的攻擊擋了下來。“就這點本事?”他話音未落,手中判官筆連連揮動,更多的黑色符文朝著眾人砸來。符文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地麵也被炸出一個個深坑。
慕傾城見狀,立即吹奏玉笛,冰鳳虛影化作一道冰牆,試圖抵禦符文的攻擊。但冰牆在符文的衝擊下,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吳強揮舞銅錘,奮力砸向靠近的符文,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虎口發麻。錢多多不斷拋出防禦符,可符篆在符文的力量下,如同紙片般脆弱。
小幽化作黑霧,試圖繞到城主身後發動偷襲。然而,城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判官筆一揮,一道黑色鎖鏈便朝著小幽射去。小幽險之又險地避開,重新凝聚身形時,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葉無痕、南宮雪和雲飛揚也加入戰鬥,各自施展絕技,試圖牽製城主。但城主實力太過強大,他們的攻擊對其而言,不過是撓癢癢。戰鬥愈發激烈,眾人的處境也愈發艱難,而枉死城的街巷中,鬼卒的數量似乎無窮無儘,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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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居高臨下,判官筆再次重重一頓,地麵裂縫中鑽出的鬼卒驟然異變。這些鬼卒身形暴漲至丈許,周身纏繞著黑色鎖鏈,眼瞳中猩紅光芒凝結成實質——竟是鬼卒之上的鬼使!它們手中的鐮刀升級為骨鏈巨斧,每一次揮動都撕裂空氣,斧刃上燃燒著幽藍色的鬼火。
“小心!這些是鬼使,至少相當於人類金丹期修為!”薛成揮刀劈開撲來的普通鬼卒,混沌斬與鬼使的骨鏈巨斧相撞,迸發出的火星竟帶著腐蝕力,在地麵燒出焦黑坑洞。他這才驚覺,枉死城的鬼物等級森嚴,從最低級的鬼靈到傳說中的鬼帝,每晉升一級都伴隨著恐怖的力量躍遷。
慕傾城玉笛吹奏得愈發急促,冰鳳虛影分化成三隻,卻在觸碰到鬼使的瞬間被其周身的鎖鏈絞碎。冰屑飛濺間,一名鬼使的骨鏈巨斧擦著她肩頭掠過,玉笛表麵頓時結出黑色的腐斑。“這些鬼使身上的鎖鏈能克製靈力!”她咬牙後退,指尖在笛身上快速結印,試圖凝聚更強的冰係法術。
吳強的銅錘砸在鬼使身上,卻像是砸在鐵板上,震得他雙臂發麻。龜甲紋路光芒驟暗,一名鬼使趁機甩出骨鏈纏住他的腰腹,黑色鎖鏈上的符文亮起,瘋狂汲取他的力量。“放開俺!”吳強青筋暴起,雙腿深深陷入地麵,銅錘掄圓砸向鬼使腦袋。鬼使的頭顱被砸得凹陷,卻隻是發出桀桀怪笑,反手一斧劈在他的龜甲上,震得他口吐鮮血。
錢多多掏出鎮魔符失敗後,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突然想起藏經閣中關於鬼物的記載:鬼使級彆的存在,需以五行相克之法破防。“用帶有火屬性的符篆!”他大喊著將一張赤焰符拍向地麵,符篆化作巨大的火蓮綻放,瞬間點燃三名鬼使。然而火焰剛觸及鬼使,竟被其周身鎖鏈吸收,反而讓鬼使眼中的紅光更盛。
小幽的幽冥骨鏈纏住一名鬼使脖頸,卻被對方反手抓住。鬼使掌心的符文亮起,幽冥骨鏈上的幽冥之力開始倒灌。小幽臉色驟變,強行收回骨鏈時,虎口震裂,鮮血滴落在地。他這才意識到,鬼使不僅力量強大,還能反向吞噬幽冥係功法。
南宮雪的軟鞭卷住鬼使的手腕,卻被對方輕輕一甩,整個人撞在街邊的石柱上。石柱轟然倒塌,她掙紮著爬起來,嘴角溢出鮮血,軟鞭已經被鬼使的鬼火灼燒得焦黑。葉無痕長劍刺向鬼使咽喉,劍刃卻被鎖鏈纏繞,他猛地抽劍後退,劍身上已經布滿細密的裂痕。
雲飛揚施展出最強的風係法術“龍卷狂瀾”,卻見鬼使們紛紛躍入空中,骨鏈巨斧旋轉成黑色風暴,將龍卷風絞成碎片。風刃反噬回來,在他臉上劃出數道血痕,折扇也被削去一角。
城主見狀,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螻蟻們,在枉死城,你們的所有反抗都是徒勞!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他將判官筆插入城頭,口中念念有詞。刹那間,整座城池的血色霧氣開始凝聚,地麵劇烈震顫,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城主身後緩緩升起。
那是一隻身高十丈的龐然大物,周身覆蓋著青銅色的鱗片,頭部生有牛角,背後長著蝙蝠般的翅膀——竟是傳說中的魍魎!魍魎每呼吸一次,空氣就扭曲變形,它的眼中燃燒著紫色的鬼火,口中噴出的黑霧所到之處,地麵寸寸腐爛。
“這是魍魎,相當於人類元嬰期的存在!”薛成握緊混沌斬,混沌羅盤在懷中瘋狂震顫,“大家小心,魍魎不僅力大無窮,還能操控腐蝕黑霧!”他運轉混沌靈力,混沌斬上的光芒與混沌羅盤的金芒交相輝映,試圖尋找魍魎的弱點。
慕傾城深吸一口氣,玉笛吹奏出最後的絕唱。冰鳳虛影凝聚成實質,周身燃燒著冰藍色的火焰,朝著魍魎衝去。然而,魍魎隻是輕輕一揮爪,冰鳳便被拍得粉碎,餘波震得慕傾城倒飛出去,玉笛脫手而出。
吳強怒吼著衝向魍魎,銅錘高高舉起:“俺就不信,砸不爛你這醜東西!”他拚儘全力砸下,卻隻在魍魎的鱗片上留下一道白痕。魍魎反手一揮,吳強被巨大的力量掀飛,重重撞在城牆上,龜甲徹底碎裂,鮮血染紅了地麵。
錢多多不斷拋出符篆,試圖乾擾魍魎,卻發現符篆在接近它時就被腐蝕黑霧吞噬。小幽化作黑霧想要偷襲,卻被魍魎的紫色鬼火逼出原形,幽冥骨鏈被燒得扭曲變形。南宮雪、葉無痕和雲飛揚也各自施展出最強的攻擊,但在魍魎麵前,如同蚍蜉撼樹。
薛成看著陷入絕境的眾人,心中湧起一股決然。他將混沌靈力運轉至極致,混沌斬與混沌羅盤產生共鳴,刀身上浮現出古老的星圖。“混沌開天!”他大喝一聲,揮刀斬出一道巨大的混沌刀芒,朝著魍魎劈去。
刀芒與魍魎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混沌刀芒雖然強大,但在腐蝕黑霧的侵蝕下,漸漸黯淡。魍魎發出一聲怒吼,準備發動致命一擊。就在眾人以為必死無疑之時,薛成懷中的混沌羅盤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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