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撿起地上的實驗日誌殘頁,上麵用幽冥文寫著:月升之時,鏡門大開,祖巫降世,萬魂臣服。他的手指劃過“月升之時”的批注,突然渾身發冷:“亥時三刻的鏡像月升,就是現在!”
密道頂部突然裂開,無數麵青銅鏡從天而降,每麵鏡中都走出二供奉的鏡像分身。薛成揮劍斬碎nearest的分身,卻見碎鏡中滲出的血霧凝成更巨大的鏡像體,其手中握著的,正是完整的千麵鏡。
“祭師,嘗嘗被自己的力量反噬的滋味吧!”巨大的鏡像體張開雙臂,鏡中映出薛成的身影——他的戰紋正在黑化,混沌劍變成吞噬生魂的骨劍,“在鏡中世界,你們的每一次反抗,都是對祖巫大人的獻祭!”
慕傾城突然握住薛成的手,冰紋與戰紋交融的瞬間,鏡麵上浮現出千年之前的畫麵:巫族聖女與燭龍祭師雙劍合璧,用陰陽之力擊碎千麵鏡。她的冰魂碎片在掌心凝成斷界劍虛影,劍尖指向鏡像體的眉心:“鏡中玄機,在於反照本心。薛成,相信我們自己!”
薛成握緊混沌劍,戰紋光芒壓過黑化趨勢:“小虎說過,燭龍與祖巫本是同源雙生。既然如此——”他將雙劍刺入鏡麵,“就用同源之力,斬斷這扭曲的鏡像!”
陰陽之力在鏡中爆發,千麵鏡出現蛛網狀裂痕。二供奉的鏡像體發出不甘的怒吼,身體逐漸透明,露出底下的真實形態——那是個被鏡像之力折磨得隻剩半邊臉的魔修,其胸口插著的,正是小幽師父的骨哨。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祭品。”薛成拔出雙劍,鏡像體化作飛灰,“血煞宗用鏡像空間吞噬你的靈識,讓你以為自己是二供奉……”
小幽撿起骨哨,哨身刻著她熟悉的“幽”字:“這是師父留給我的信物。他當年發現了鏡像空間的秘密,卻被叛徒算計,困在鏡中千年……”
密道儘頭的石門突然打開,月光透過門縫灑在鏡麵上。薛成望向鏡中倒映的太嶽山,卻見山體上布滿鏡像裂痕,每道裂痕都在滲出幽冥濁氣。慕傾城的冰紋印記與他的豎紋同時亮起,在鏡麵上拚出完整的祖巫封印圖。
“我們必須毀掉千麵鏡的核心,否則整個太嶽山都會被鏡像化。”薛成握緊雙劍,“小幽,你能感應到鏡像核心的位置嗎?”
小幽閉上雙眼,骨鏈與骨哨產生共鳴:“在祭壇下方的鏡像中樞,那裡有一麵巨型千麵鏡,用生魂的執念作燃料……”
錢多多掏出最後三張陰紋符:“我可以用符紙暫時乾擾鏡像規則,但隻有一炷香時間。”
吳強拍了拍薛成肩膀,戰錘上的金龍虛影重新亮起:“我來開路,你們隻管往前衝。記住,無論鏡中出現什麼,都彆停下!”
眾人踏入石門的刹那,鏡像月亮升至中天,鏡中世界的規則開始瘋狂運轉。薛成看見鏡中映出自己最恐懼的畫麵:慕傾城化作冰晶消散,小幽的骨鏈斷裂,小虎被血魔子吞噬……但他咬緊牙關,握緊慕傾城的手,任由戰紋與冰紋在手臂上交織成盾。
“鏡中的恐懼隻是幻覺,”他低聲說,“而我們的信念,才是唯一的真實。”
鏡像中樞的巨型千麵鏡出現在眼前,鏡麵映出無數個平行空間的他們,每個空間都在上演不同的悲劇。小幽的骨鏈纏上鏡柱,薛成的混沌劍刺入鏡心,慕傾城的冰魂之力凍結生魂執念。當三色光芒同時爆發時,千麵鏡發出震耳欲聾的碎裂聲,鏡中世界的規則如多米諾骨牌般崩塌。
在鏡麵完全碎裂前的瞬間,薛成瞥見鏡中深處的虛空子——對方也在凝視著他,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在虛空子身後,祖巫祭壇的核心處,赫然懸浮著一枚跳動的心臟,一半是燭龍的金光,一半是祖巫的濁氣。
千麵鏡終於崩解,眾人跌回現實中的祖巫祭壇。小幽的骨哨發出清越鳴響,骨鏈上的骷髏頭露出釋然的微笑——那是影衛首領的殘魂終於得到解脫。慕傾城望著掌心的冰魂碎片,碎片上的裂痕竟在不知不覺中愈合。
“我們成功了。”錢多多癱坐在地,“但虛空子的計劃……似乎才剛剛開始。”
薛成望向祭壇深處,那裡的幽冥裂隙正在擴大,裂隙中傳來祖巫的心跳聲。他握緊混沌劍,戰紋與冰紋在劍刃上交織成陰陽魚圖案:“不管接下來麵對什麼,我們都要一起扛過去。因為——”他看向同伴們,目光堅定,“我們是彼此的真實,是打破所有鏡像迷局的關鍵。”
慕傾城點頭,冰紋印記亮起:“下一次,我們不會再被鏡像迷惑。無論前方是怎樣的真相,我都願意和你們一起麵對。”
小幽握緊骨哨,骨鏈重新纏上手腕:“師父說過,影衛的使命是守護真相。現在,我終於明白真相是什麼了——真相就是我們還活著,還能繼續戰鬥。”
吳強舉起戰錘,金龍虛影照亮祭壇:“那就讓我們用這雙眼睛,去見證真正的光明。”
幽冥界的風卷起千麵鏡的碎片,碎片在空中拚成短暫的光路,指向太嶽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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